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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里藏着条神秘通道。可能是月光做成的超级大滑梯。也可能是湖水的涟漪被收集起来,编织成一条藏在丛林深处的,只有被邀请的人才能进入的蜿蜒小径。时润声暂时顾不上这么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大狼狗一起跑,手臂紧紧抱着小闹钟和小月亮。他想藏在怀里的,但怕闹钟会不小心掉出来,又怕心跳得太激烈,会把月亮撞碎。时润声绊了一跤,还没等他摔倒,脚下的路就变成了柔软的隧道,有风推着他,帮他飞快地滑下去。大狼狗兴奋得汪汪直叫,追着银线在隧道里打滚,往时润声的身上扑,又拽着时润声不停地往前冲。他们被风推着穿过一整条银白色的隧道,在尽处看见一盏灯。小院没有关门,门前挂着盏风灯。橙黄色的暖光亮着,今夜无风,来自异乡的旅人披衣站在榆树下,循着声音抬头。时润声抱着大狼狗掉进他的家。“您听我说,请您听我说。”时润声被银线收进傀儡师的怀抱,“有句言语。”他跑得实在太快了,喘得咳个不停:“能叫人掉眼泪的言语,听了就会想哭。”傀儡师低下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来给我送言语的吗?”时润声点头,他迫不及待地告诉浑身是伤的朋友:“您自由了。”“您自由了。”时润声说,“您自由了,您自由了,回家吧……”时润声记住了那位s级向导的领域振动。他模仿着记忆里的振动,模拟声音,把听到的宽宥言语转述给穆瑜——这对尚且年幼的小缄默者来说,负担毕竟还是太重了。但时润声没有停下,他像是察觉不到力量的飞速消耗。他把别的事都暂时忘干净,只让自己记得这一句话,这样就能说得更清楚。傀儡师拢住不停悸栗的小缄默者,他低下头,轻轻贴着小缄默者冰凉的额头,用自己的衣服裹住时润声。“您是完全自由的,没人能再伤害您。”时润声仰着头,用记住的声音说,“没人能再束缚您……您该回您自己的家了。”再喜欢和习惯游历的人,也一定是会在某个满天繁星的晚上,躺在草地里想回家的。假如没有家可回,那就不能叫游历,而是流浪了。傀儡师摇了摇头:“可我好像还不能走。”小缄默者怔住,在淋漓的汗水里慢慢眨了下眼。傀儡师让他看见他的手腕。“我还被线连着呢。”傀儡师说。在时润声的手腕上,那条银线其实一直都在,打着漂亮的蝴蝶结,一端连着小缄默者,另一端没入傀儡师的袖口。时润声愣愣地看着那条银白色的细线。他一直没发现过这条线,怔忡着低下头,看了好半晌。小缄默者忘记了模仿的声音,不会说话,也像是不会动。傀儡师把小缄默者抱回小院。大狼狗也熟门熟路溜达进来,叼着链子直奔榆树下,就着草地打了个滚,舒舒服服枕着爪子趴好。时润声被抱进那间小木屋,他节?完整章节』(),用银线和他拉了个勾。傀儡师枕着手臂,躺在大木床上,仰头看着被银线举起来的小缄默者:“治疗师也是要睡觉的。”时润声被逗得笑出来,他珍惜地摸了摸那些银线,把额头碰上去:“我知道。我马上就睡着了,请您放心……”小缄默者真的不再动,也不再说话。他闭上眼睛,温顺地垂着头,像个小木头人,安安静静地睡在丝绸似的银白色光瀑里。穆瑜让银线把时润声放下来。小缄默者落在他的怀里,几乎是在失去意识的同时,时润声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战栗发抖,手腕上的裂痕几乎蔓延到整条手臂。他太难过了,难过到小小的胸口已经盛不下,之所以流不出泪,只是因为已经太久都忘了要怎么哭。s级向导的言语解开了他受的暗示和误导,那是一句不带任何倾向性的言语——并非由说出言语的人来决定解开什么,而是把谎言全部揭开,只留下真相。这件事旁人帮不上太多的忙。时润声用所有的心神来记住那句话,跑回来说给穆瑜听,所以在回来的一路上,也暂时没来得及去思考更多的事。没来得及去想困住他的谎言和骗局,没来得及去细看那些骤然破碎的、被植入的虚假记忆,和一棵扒着他敲骨吸髓的槲寄生。槲寄生的根不扎进土壤,而是扎进其他树的树皮,深入内部,吸取养料和水分。因为早已经年累月,要把这种寄生植物取下来,不可能不伤筋动骨。跌跌撞撞跑回家的小缄默者,不想让这种难过沾染绑架自己的朋友,所以把疼全吞回去,试图自行消解处理。穆瑜把时润声拢进怀里,握住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他在小缄默者的背上轻抚,一遍遍温声回答“我知道”。他很耐心地、很轻柔地回答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即使时润声并没说疼。小缄默者并没说疼,只是在说对不起。“没有对不起。”穆瑜耐心地一遍遍回答他,“可以难过,可以疼。”“没有人该为被伤害、被欺骗感到抱歉,”“可以求救,如果没有得到回应,那说明求救错了人。”穆瑜的声音很轻,他在时润声的背上轻缓拍抚,告诉在昏睡中发抖的孩子:“可以走不动,可以停下休息,从来都可以,没有不可以的道理。”“可以感到孤单。”穆瑜告诉他,“可以不孤单。”时润声阖着眼睛昏睡,小小的缄默者已经不剩多少支配自己身体的力气,所以穆瑜帮他藏起来,帮他蜷成更小的一团。系统收起银白色的麻袋,落在时润声的手上:“宿主,小木头人的伤好像比以前更重了。”时润声的伤在蔓延,不仅是()因为拔除寄生株。情绪探测仪显示,时润声是在高兴的。小缄默者跑回了家——即使时润声自己还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在s级向导的言语下,毫不犹豫地掉头跑回来,不仅仅是因为急着把这句话说给傀儡师听。暂时也不能让时润声认识到这一点,因为小缄默者有多高兴,就有多难过。时润声被愧疚和自罪折磨,他已经被取消了暗示,抹除了被植入的谎言,那些欺骗无法再支配他。小缄默者被银线举起来,温柔澄澈的眼睛注视着来自异乡的傀儡师,里面装着干净的笑影。笑影是真的,难过也是。时润声为自己在疼而抱歉,为自己在难过而抱歉。他为自己想要求救、想要不顾一切地拉住那根银线而愧疚,为自己实在走不动了而感到无地自容。时润声愧疚到没有力气再保持清醒,他想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他自私到想追上一个家。系统很生气:“这种不开窍的小木头,就该送去看看那个吸血的破烂树,学一学什么叫自私。”穆瑜摸了摸时润声的额头,帮他拨开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学不会的。”系统气得掏出个小风扇,对着时润声呜呜吹。穆瑜让时润声躺在宽敞的大木头床上。小缄默者没睡过这样的床,被牵着手躺下,有反派大boss的手臂环过肩膀,才终于不再觉得不安。有很多事,如果是秉性过于温柔的孩子,往往很难想得通。——比如为什么有人就是会伤害别人,就是不允许受害者自救,就是不准伤口愈合,不准他们过得舒服。就是有这样的人。这本质上是种施暴前的准备工作。寄生的植物要将根扎入其他树木的皮下,就需要缝隙和伤口,自然不会允许这棵树长得浑然安稳。这种思维定势一旦形成,这些植物看每一棵树,都是潜在的寄主。尚且不知道这件事的孩子,会在反复的痛楚中求诸己身,会尝试着寻找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才会受到伤害和打压。于是日复一日,终于学会了不说疼、不说害怕,学会了不去奢望休息和家。可这原本就是不对的。“因为我某处没做好,所以我理当被伤害”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对的。没有任何一类人,生来就该被另一类人利用、伤害、施暴,这是寄生植物的骗局,是一场自私自利者狂欢的陷阱和谎言。……时润声昏睡了一天一夜。他睡在又舒服又宽敞的大木头床上,盖着干净柔软的被子,阖着眼睡得安静不动,连大狼狗趴在床边轻轻拱也醒不过来。系统只好承担起了遛狗的重任,牵着大狼狗出去,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宿主,那个破吸血树这回有麻烦了!”系统跟大狼狗在外面一口气打了十几场架(),非常过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兴冲冲杀回来,“这下谁都知道,诱拐跟绑架小木头人的是他了!”——毕竟s级向导当时所使用的“言语”,可是不带有一点主观倾向,不会对倾听者造成任何影响的。在这种完全中立的言语领域中,被剥离的是杜槲的连接,被清除掉的是杜槲的暗示,小缄默者自己跑了,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麻袋。这原本就是不论杜槲怎么辩解、怎么花言巧语找理由,也没可能解释清楚的事。到了这一步,就不是队伍分不分崩离析、之前的那些言语会不会在自相矛盾下失效这么简单了。整支队伍都暂停任务接受审核,杜槲也被带走调查,他的言语失去力量的事自然也跟着暴露出来——只不过,对这棵被生拽下来的寄生株来说,这大概还不是最难熬的一件事。杜槲的反常状况,很快就引起了村子里的注意。a级向导的言语失效,这种情况本身就不算多,往往是因为精神世界在强刺激下崩塌、意识领域在战斗中崩溃。通常情况下,只要保持静默不再开口,安静休养一段时间,言语的力量就能恢复。可杜槲的状况却相当不对劲,与其说他的言语失效,倒不如说是“反噬”。……他当初对时润声说过的那些话,一句不落地全还给了他。他给时润声植入噩梦,借此动摇时润声的心防、不断打压这个小缄默者,好让其为己所用。
——现在这些噩梦一个不落地全都被还了回来。只要风起就有梦,风不停梦不停,不做完就不准醒。他不准时润声说疼、不准时润声说害怕。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时润声如果走不动,那就自己在原地休息,什么时候有力气什么时候跟上来。——现在他也说不出这些字眼了。杜槲把嗓子喊出了血,他见人就不停地哀求,他疼得要命,浑身像是要碎了,有人在抽他的筋没人听得见这些话,被他拽住的人满脸惊疑莫名其妙,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远,生怕是遇上了个被言语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他还不准时润声向其他人求救。杜槲反复告诉时润声,缄默者求救和喊疼,会让队伍里的其他向导动摇,再使用缄默者的时候,言语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为了让时润声牢记这一点,他甚至还亲眼带时润声去看了这一幕——有个向导因为心软,没能立刻向缄默者转移伤害。晚了一步,残暴的古兽灵撕碎了哨兵,又咬穿了那个向导的喉咙。这一幕并非杜槲捏造杜撰,它的确出现过,就被存放在村子的任务资料室里,是一块浸透了鲜血的留影木所留下的最后影像。影像的主人公是时润声的父亲和母亲。杜槲告诉时润声,那次任务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领队的“不忍心”。系统就一直奇怪,小木头人的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想()到要去翻村子里的任务资料:“是那个破吸血树带他去看的!”像这种任务资料,内部的哨兵和向导如果级别不够,都不一定能查看,小缄默者早就已经被自己的村子驱逐,居然还能叫时润声顺利翻到。“他断章取义,那不是完整的留影木!”系统拿着堪比马蜂的小机关枪扫射杜槲的腿肚子,少说能扫了一百来枪:“其实时润声父母的队伍里,缄默者根本就没被用来转移过伤害!”时润声的父母早就发现,缄默者的领域在内不在外,那是种极为坚定、不受外界干扰的力量。那份缄默者手记也是时润声的父母保存下来的。他们始终认为,缄默者之所以显得上限不高,只是没有找到力量的正确使用方法。缄默者的力量并不明显、并不立竿见影,那是种春雨似的力量,随风入夜,润物无声。而那一对a级向导与哨兵被责备的原因,也并不仅仅是他们导致了任务失败,而是因为他们不肯按照正确的“使用方法”来支配缄默者。那是一对生性温柔,从不使用支配性言语的a级向导和哨兵。他们会领着小小的时润声,去听春雨的声音,去林子里探险,给被剥皮入药的杜仲树穿衣服。他们的任务失败并非失误,也不是什么阴谋,只是遇上了一头失控的残暴古兽灵,被困进了无法逃脱的领域。即使是这样,时润声的父母也没有逃跑、没有退走,保护着其他人,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队伍里的那个从未被使用过的缄默者,用尽力量,与那头古兽灵同归于尽,让活着的人得以回了家。如果不是被恶意截去了留影木的其他部分,只剩下那一小段枝杈,那本该是一场被所有人铭记的战斗。“现在那棵破吸血树也没法向人求救了,谁都听不见他说的话,觉得他脑子有病。”系统还趁机用了大木棒和大铁锤,尚且觉得不解气,揪着大狼狗四处乱飞的毛毛:“可惜,要是能找回那棵留影木就好了……”穆瑜问:“找不回来吗?”“被烧了。”系统翻了世界线,蔫巴巴汇报,“有人不想让缄默者被承认。”留影木是这个世界的特殊树种,可以记录下经历的所有画面,再经由言语引导投影,算是这个世界的任务记录仪。那名缄默者在自爆领域之前,把完整的留影木取下来,托付给了活着的人。可惜并非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心存感恩——总有人会恨,很自己为什么不能全身而退,恨保护者为什么不能尽职尽责。在那样惨烈的一场战斗里,能活下来、逃回去的人,本就各怀心思。缄默者的实力被承认,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战斗体系乃至力量体系要被彻底颠覆,不需要被人引领、不需要被人保护的战斗者,这几乎能弥补哨兵和向导的全部缺憾。稍有心的人,其实就已经开始注意到,s级向导升级后可以领域内化、s级哨兵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这原本就是缄默者的进化方向。有别有用心者,截取了那段留影木,只留下了最惨烈的一段,活下来的人最终选择了沉默。用在放弃和逃跑上的言语,一旦出口并被赋予力量,就会无形中反向引领说出言语的人,会逐渐失去原本的勇气,选择一次又一次的退让、沉默、冷眼旁观。……“再找找。”穆瑜说,“说不定还能找到。”系统其实已经翻了半天了,闷闷不乐:“像这种关键物品,涉及到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即使倒退世界线也不会重置……”如果能够证明缄默者真正的战斗力,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就将被彻底颠覆,也再不会被限制在哨兵与向导的固定模式。白塔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穿书局再如何干涉,也无法在这种涉及世界线走向的关键节点上,强行予以扭转修正。穆瑜友善地提出建议:“能通融一下吗?颠覆体系也未必是坏事。”系统其实也去问了,但这个世界的白塔相当固执,根本不听:“他们说……啊啊啊啊宿主这是什么?!?”“十万颗s99号世界花叶万年青的种子。”穆榆检查了下自己的库存:“和十万个花盆。”这是种天南星科的植物,也叫黛粉芋,别名哑蔗。在大多数世界,它们仅仅只是汁液有毒,误食后会令声带麻痹,舌头剧痛而无法发声。s99号世界是个开放农场种植和改造的、改造后的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长出来的植物大部分性状都正常,就是喜欢拎着花盆满地跑,到处追着人跑,植生目标是把自己塞人家嘴里。系统:“……”系统一度以为,虽然它的宿主临时担任了反派大boss的身份,但“剥夺这个世界的声音”是个比喻。现在看来,这是个非常有可能实现和执行,甚至只在年仅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一念之间的可能性。反派大boss一天绑架不到会烤麦子的小缄默者,拎着花盆满地跑、追着把人变成哑巴的花叶万年青,可能就会遍布整个s43世界。穆瑜其实还有些其他的方法:“也可以是比喻,我们的pnb是通过更高一级的言语指令,破碎掉这个世界所有向导的领域。”这样就和灭蚊的思路一样,虽然只是破坏掉了向导的领域,但哨兵没了向导的言语指引,自然也就会失去力量。系统又有点紧张,又忍不住进入角色,有点激动:“宿主,这个听起来更像反派大boss!”穆瑜也这么想,但这样就难免要伤及无辜,并非所有向导都会滥用言语力量,过于绝对化的处理方法,往往只会导致另一种极端的结果。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反派大boss,穆瑜也只是以此为条件,想要友好地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系统也决定再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激情抄起小机关枪:“宿主,我们还有pnc吗?”“s27世界,白塔哨所。”穆瑜说,“有了解吗?”系统这次记得非常清楚:“宿主在里面的食堂有个窗口,卖过鸡汤小混沌,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就没在那里继续卖了!”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点了点头:“因为白塔炸了。”系统:“……”白塔:“…………”“这儿有个孩子。”穆瑜说,“他失去了他的父母,背负了莫须有的罪责,有人试图榨干他的心力,剥夺他的人生。”穆瑜说:“我要带他穿过森林,这是一段很长的路,我要在路上教他怎么高兴和放松,怎么保护自己,怎么长大。”如果方便的话,反派大boss希望能在这条路的终点,带着绑架走的小缄默者,找到一块完整的留影木。世界意志静默良久,才予以回复:这世上有诸多不幸。穆瑜说:“我要治他的伤。”白塔是感知与情绪的核心贮存地,每一座白塔,都能探知最细微和不易觉察的线索,并将情绪相连。他们四周的景象忽然发生变化。大狼狗厉声吠叫起来,系统倏地紧张:“宿主!怎么回事,我们——”他们似乎坠入了某种幻象,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孩子,同样不过十岁,独自坐在最安静的角落。那是个相当安静、几乎和缄默者一样寡言少语的男孩。男孩被从狭窄的小床上拎起来,拖过漫长的走廊,由满是烧伤后狰狞伤疤的手按着,溺进睡眠舱。“s43!”系统的机械音愤怒得出了电流声,“穿书局要求正式交涉,你们已经越过了保密协议,按照规定,你们无权查看和调取我方任务者的具体资料……”穆瑜帮愤怒飞舞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放在大狼狗的脑袋上。系统急得不行:“宿主!!”“不要紧。”穆瑜说,“它没有违约。”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其实非常讲道理,既然他们这边的pnc已经突飞猛进到了“炸掉白塔”,对面只是放出一些他少年时的影像,也并不算多越界。况且,这些也不能算是穆瑜作为任务者的“具体资料”。穆瑜说:“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系统愣了下:“宿主说过。宿主上次来的时候,还留下了缄默者的手记……那份手记没有被妥善利用,所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不是那次。”穆瑜说,“时间上还要更早。”进入穿书局、成为任务者后,穆瑜一共来过两次s43世界——这是一次,上次则是作为缄默者,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份手记。……在成为任务者之前,在一切故事开始之前,穆瑜其实还来过很多次这个世界。只是他自己不记得。在少年穆瑜的记忆里,那只是一片从不曾放过他的虚拟世界。虚拟世界中,有人冷眼看着他在火场里挣扎着逃生,一次又一次失败力竭,最后被火海吞没。有人用言语给他植入记忆,让他相信自己在那个家里也有温馨过往,以为自己也曾经被一个家接纳,当做家里的孩子。有人给他造梦,梦里无限愧疚无地自容,少年的穆瑜被言语化成的绳索绑缚,叫莫须有的罪名钉死在地上。s43世界的“异乡来客()”,其实都来自其他世界位面,在进入睡眠舱后,有意前往的意识可以进入一座白塔。这个世界最初只有向导和哨兵,只有说出的言语和被倾听的言语,没有缄默者。原本这里除了向导和哨兵,就只有天生沉默寡言,无法使用任何言语力量的≈ap;ldo;哑炮?()?[()]『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直到有一天,某种无声的、安静磅礴的力量,毫无预兆猝然爆发,像是无形的洪水吞噬一切。那些被当作血包使用的孩子,开始能够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第一个觉醒的缄默者,是从白塔里出来的,来自异乡的少年旅人。自他觉醒后,这个世界开始长出榆树。穆瑜问系统,“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林飞捷后来出了什么事?”系统愣了下:“……是。”穆瑜说:“我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一次,他没能从睡眠舱里顺利醒过来。”林飞捷最后那半年,其实是在医院度过的——他清醒的时候很少,时而高声惨叫时而惊恐瑟缩,不停地讨饶,似乎困于一个又一个不间断的噩梦。林飞捷总是在重复让人把门窗关紧,他狼狈不堪,早没了野心家的派头,整天惊恐地盯着某个地方,对人说,风在敲门。……不同的画面在他们面前闪动。世界没有善恶,力量也没有好坏之分,作恶的是人。少年的穆瑜被扔进丛林,凶悍的古兽灵扑上来,四周影影绰绰,有人隔岸观火、谈笑风生。白塔:作恶的是人。“为善的也是人。”穆瑜说,“救人的也是人。”白塔问:你要救那个孩子,因为他和你很像?“他自己能救自己,我陪他走这一段路。”穆瑜说:“我要做他的家,在我碎掉之前,把他修好。”系统倏地跳起来。白塔不解:你为什么要帮他?当初没有人帮你。白塔:如果有人帮你,你不会被咬碎,你回到这里,我以为你是要毁灭世界。穆瑜确实是有炸掉白塔的pnc,但深谙心理交锋的影帝当然也清楚,话不能这么聊。白塔:我不懂,没人救你,你在这里死了十七次。白塔:你被封闭声音,夺走言语,投入古兽灵的斗兽场,被任意打碎和改造,删去他们不需要的部分,有人看你在火场里挣扎取乐。白塔:唯一帮过你的榕()树,被伐碎了,用来点烧你的火。白塔:你在那场火里成为了第一个缄默者,代价是你会在第一场美梦里碎裂消失。白塔:没有人来帮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穆瑜写了张“我不会碎”的小纸条,从后台投送给系统,安抚住了激烈飞舞的绷带。穆瑜问:“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言语,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出问题的吗?”白塔的确困惑。力量本身不该有善恶,讲述与聆听,这原本是最重要、最基础的交流方式。可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言语被肆意滥用,伤害和欺瞒横生。“从问‘为什么要帮他’开始。”穆瑜说。他的运气不好,这条路不好走,走得比旁人辛苦艰难,多磕多绊。有很长一段时间,穆瑜在安静地等待那一场美梦,他没做过美梦,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有些好奇。但现在不好奇了。他已经不需要美梦,因为有暖洋洋的、闹哄哄的现实。有一串小糖葫芦趴着门缝送他出门,一个叠一个摞起来,比孤儿院大院的墙头还要高一点。放了麦芽糖的冰糖葫芦会更漂亮、更紧实地黏在一块儿、更甜更香,所以他得带一个特别会种小麦的小朋友回家。其实不会种也没关系——如果小朋友特别擅长吃冰糖葫芦,那他们家就正缺一个擅长吃冰糖葫芦的小朋友。穆瑜说:“我要帮他。”这不是件需要问“为什么”的事。原本这不该是件需要问为什么,不该是需要给出理由的一件事。伤害不需要任何理由,善意却被诘问和揣度,不该这样,没有这样的道理。白塔陷入沉默。穆瑜挥散那些幻象。系统看清周围的情形,错愕跳起来:“宿主,这是什么地方?”“白塔里。”穆瑜在后台回它,“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它放我们出去。”世界意志是有一次自救机会的——倘若被来自穿书局的反派明确威胁,可以紧急申请庇护条令,把大boss弹出世界。年仅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尚且还在叛逆期晚期,一不小心沉迷耍酷,可能稍微有点吓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了。其实穆瑜的pnc并没那么严重,只是计划在这儿碎一下,让缄默者的领域无限扩散,正式剥夺这个世界的全部声音。“……”系统紧急拉响警报:“我这就去送礼!宿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被弹出世界!”大槐树给系统打开了新思路,遇事不决,也是能走后门的。以他们目前的资产数量,别说想赖在这个世界当反派大boss,就是强行买下这个世界再把白塔刷成红的,其实问题也不大。系统摩拳擦掌,正准备杀回去送礼,忽然绊了一下:“……”穆瑜刚和系统击完掌,正准备打过去十分之一的资产,停下转账操作:“怎么了?”“我,我们要被放出去了。”系统说,“宿主,有人来救您了。”穆瑜:“?”“有一位……名叫时润声的,反派小boss。”系统说,“拿着闹钟,牵着大狼狗,沿着一条银线找过来救您。”“他说,时间到了,他必须要被您绑架。”系统:“要是不放您出去,他就炸了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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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于78(周四)20章入v,届时万字更新,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一起继续走下去哇下本开我只把你当偶像,收藏一下w岑洛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就能够将简慕的心捂热,花了十年,岑洛终于明白简慕没有心。 岑洛性子倔不信邪,每次亲近完都会问简慕爱不爱她。 简慕的声音冷淡,回答却总是完整我不爱你。 26岁生日这天,岑洛当着所有朋友包括简慕的面许了一个生日愿望我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简慕。 岑洛笑脸盈盈望着简慕,期盼能够从她看出一丁点的变化,却只听见她淡淡的声音挺好,祝你愿望成真。 后来,一语成谶,因为一场意外,岑洛的记忆回退到十年前,还没有遇见简慕的时候。 然而,当初那个说祝她愿望成真的人慌了。 后来,简慕亲手做了一桌岑洛喜欢吃的菜,结果谁知道岑洛挑挑拣拣地尝了一口后吐了出来,语气里满是嫌弃虽然说这话不太礼貌,但是简总你的手艺真的太差了,我努力了但是实在咽不下去。 简慕记得很久以前岑洛夸她手艺好,希望能够天天吃上她做的菜。 而且简总,你说我们相爱十年,那你不知道我对胡萝卜过敏吗? 简慕突然明白,自己对岑洛做了什么。 有一天,岑洛翻到自己以前写的日记,上面写着 1简慕不喜欢吃辣,做菜尽量不要加辣。 岑洛疑惑不喜欢吃辣?上个月强拉着自己吃麻辣小龙虾和火锅的人不是简慕吗? 2简慕不喜欢吵闹,在她身边要安静一点。 岑洛不喜欢吵闹?那跟在自己身后去酒吧的人是谁? 10简慕不喜欢我,所以要给她时间和空间。 岑洛不喜欢自己?那这几个月默默跟在自己身后求她回家是什么意思?她很闲吗? 听说我追了你七年你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和我在一起,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但是我尊重过去自己的选择,仅仅尊重而已,希望以后简总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嗯。 阅读指南 1同性可婚背景。 2追妻火葬场,狗血古早失忆梗。 3结局是he。 我只把你当偶像文案颜萱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更没想到在一起的两年后自己会脱粉回踩。 顶级爱豆和当代歌后在一起的消息曾经引爆全网,从全网不看好到全民嗑cp,只用了短短两年。 因为一档素人节目,让大众认识了当代歌后宋相思的初恋。 一向骄傲的颜萱这时才明白难怪宋相思和她约会总是盯着她的眼睛出神,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难怪在一起后宋相思写的歌永远都是和失恋相关,难怪宋相思对她极致温柔却从不说爱。 原来,宋相思心中有她的白月光,而她只是一个替身。 明白这个事实后,颜萱冷静了两天,随后在媒体采访提到宋相思的时候轻轻一笑 已经分手啦,年少不懂事,错把对偶像的崇拜当成了爱情,现在才明白,我对她并不是爱情 突然被分手的宋相思? 广大cp粉? 停更半年的用户宋相思和颜萱今天分手了吗?你们是不是有毛病? 两年前,颜萱和宋相思刚刚被拍恋情的时候就被扒出,早在颜萱刚参加选秀的时候,宋相思就为她打投和拉票送她c位出道,而颜萱更是在高中时候就是宋相思的小粉丝。 颜萱性子机灵从不留人话柄,唯一的逆鳞就是宋相思。在两人分手后,有人故意在她面前说宋相思的坏话试图惹怒她,但是没想到颜萱一改常态,十分认同地点头你骂得对。 爱时热烈勇敢,离开时也同样洒脱。颜萱牢牢将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这句话记在心上,于是 分手后聊天软件全部拉黑删除婉拒所有同台表演见面时礼貌疏远。 后来有一天,宋相思参加了一个原本名单上没有她的晚会,只为了见颜萱一面。 有人在后台角落里看见镜头里淡漠的宋相思抱着颜萱低声哀求 求你,和好好吗? 而颜萱却推开了她别这样,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不是吗?你把我当替身,我把你当偶像,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而且,宋相思,我们说好的,分手后只能当陌生人。 一字一句,将她所有的希望抹杀,分手后宋相思才看清颜萱骨子里的冷漠。 宋相思和颜萱今天和好了吗 第xx天,没有,不过离变仇家快了。...
古穿预收反派非说我渣了他ampgtlegendaligncenteramplt文案孟秋与系统签订合约,被送到架空朝代执行任务,维护史实,纠正错漏,直至小世界屏障修复完整。又因当前时间点涌入无数漏洞,她将会遇到搞事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