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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赵若初跟着顾瑾衣进白茂山。但只见草木葱茏，云层上金光道道，阳光从树林间隙间碎洒下来，映了满地的夺目光斑。她情不自禁被光斑吸引去了视线，冷不防被顾瑾衣拉了一把，差点撞到他的身上。“不要分心。”顾瑾衣蹙眉道，“凝神静气！”赵若初这才回神，拉他的衣袖道：“师父，你觉不觉得这些光斑的轨迹好像一直在往前靠？”就算光斑会随叶子的拂动而晃动，但也不可能会向前移动啊。“这是浮光阵。”顾瑾衣道，“不要去看那些光点，专注于前方。”赵若初应声，可是光斑和树影一直在他们四面摇晃，她的视线忍不住就会被吸引过去。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使了巧法，偷摸去看顾瑾衣。顾瑾衣的侧脸十分完美，风吹动了几根鬓边的发丝，撩到了他莹白如玉的脖颈处。赵若初从不敢迎着光看顾瑾衣，可如今金光灿灿，晓风轻抚，偷眼望他，便可见他目含星芒，内里暗藏着些许的无情与冷厉。顾瑾衣成仙多年，也不知经历过多少人世沧桑。妖魔二界的入侵总是会伴随着腥风血雨，他身为五大派掌门的魁首，身上的担子也比所有人都重。赵若初心头一酸，不禁想：也不知到底有没有人能让他柔情似水，百炼钢化绕指柔……顾瑾衣眼帘微垂，目光一转就抓到了小徒弟的视线。赵若初猝不及防，再别开眼就显得特别欲盖弥彰。“你看我做什么？”顾瑾衣扫了她一眼，冷然道，“看路！”赵若初窘得耳朵根通红，偏不敢这时和他顶嘴。她又不是故意想看他，她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顾瑾衣没走几步，就发现小徒弟又用那种小心翼翼却带着点儿痴迷的目光偷看他了。顾瑾衣：“……”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白茂山顶。九尾狐妖似乎不在家，他们都进入它地盘这么深了，它竟都没出来迎战。妖族对地盘总是有大于生命的执念，没出来打架，恐怕就是真的不在。赵若初松了口气，莫名还有些失望。顾瑾衣寻到了山间的洞穴，要进入，赵若初却拦住了他。“师父。”赵若初道，“狐妖若是不在，我们进这洞穴，它回来发现里头有人，往里头吹毒药怎么办。”顾瑾衣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莫名带了点儿恨铁不成钢。“这是它自己的府邸，若只能进不能出，不是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顾瑾衣没好气地道，“既有出口，烟熏毒药都不会奏效。”赵若初一愣，那梦里顾瑾衣是怎么中药的？她记得就是九尾狐妖往洞穴里吹药粉，然后她不小心中招了……不，不对！不是她中的药，是顾瑾衣。又好像是她先中的药——顾瑾衣到底是怎么中药的来着？她有梦见过这段的前因吗？赵若初记不清楚，砸自己的脑袋。顾瑾衣攥住她的手，道：“本来就很傻了，再敲脑子就更傻了。”赵若初刚要反驳，却见顾瑾衣向来冷淡的眸光中竟有几分笑意。“师父。”她忍不住道，“你这样真好看。”顾瑾衣眸中的笑意于是就消失了。“若初。”他用一种难测的语气道，“你年纪尚小，有的事情，不要想太多。”“凡人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打酱油了。”赵若初下半句话在顾瑾衣越来越冷的目光中越说越轻。顾瑾衣转身进了洞府，头也没回。赵若初连忙跟上，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没有分寸。不过就是做了个梦而已，难道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真以为自己能和顾瑾衣转变师徒关系吗？她本来也一直把顾瑾衣当师父，不过就是不小心亲了他，又不小心做了一个梦……赵若初正自反省，然而踏入洞穴，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师父！”她忍不住叫顾瑾衣。一只赤红色的狐狸从前方洞口跃过，火红的皮毛十分耀眼，像燃烧着的一团火。顾瑾衣顷刻间拔出离火剑追了上去，冷泠泠的剑光在洞穴内闪动，很快就彻底消失了。糟了。赵若初头皮发麻，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很快那只九尾狐妖就会又出现在这里，然后——一张放大的狐狸脸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赵若初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抽出佩剑，使出长华剑法就攻了上去。她一定得拖延时间！顾瑾衣马上就能察觉不对，只要他回来了，这狐妖就跑不掉了。“傻子！”那狐妖嘲笑她。赵若初才和它对了几招，手臂一疼，狐妖的爪子就在她手上抓出了三道长长的血痕。每一道血痕都是火辣辣的痛，但那痛楚十分短暂，很快就被麻痹感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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