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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掉。”闻峋说。
已经沾上墨水的纸,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地清洗,也会对纸张造成损伤,要是真把族谱弄坏了,反倒得不偿失。
况且还不一定完全洗得干净。
“哦哦。”姜渔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峋觉得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可惜的样子,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完全放下心的感觉。
大概是听到要结婚,太高兴了吧。
罢了。闻峋瞥了眼族谱上那并列的三个名字,无声叹了口气。
虽然占了兄长妻室的位置,但他们兄弟感情甚笃,想来兄长也不会介意。
总归,姜渔的名字还是写得离他更近一些。
姜渔有个很难得的优点,就是不记仇。
在一起之前,闻峋对他实在算不上好,怀疑他、冷落他、甚至还凶过他,连闻峋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滋味难言。
可在一起之后,姜渔一次也没提起过那些事,每天都像只黏人精一样贴在他身上,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
这一次也是,族谱一事,算得上是他们恋爱后爆发的最大一次矛盾,也是姜渔最生气的一次。
可少年依旧一如既往地好哄,中午吃了饭后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过去,晚上回家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在被窝里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钻。
少年洗过澡的身体热热的,又香又软,抱在怀里让人觉得舒服又满足。唇间还残留着刷过牙的白桃香气,甜甜的,舌尖湿润软嫩,猫儿似的在男人薄唇上舔,勾着人往里面更软的地方亲。
小夜灯的光很暗,只照亮床头一角。室内开着地暖,空气中充溢着少年身上暖热馥郁的香气。
昏暗中,闻峋的呼吸渐渐重了,他望着快喘不过气的少年,正要将人放开,身体却骤然一僵。
下一刻,他猛然抓住姜渔乱动的手,声音沙哑:“小渔。”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当然知道姜渔想做什么。如今,姜渔依旧被写入了闻家的族谱,已经是他认定的发妻,就只差领证和办婚礼了。
闻峋虽然在一些方面上比较克制和传统,但并非死板迂腐之人,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一些事情,他不会再拒绝。
他望着姜渔,眸色沉暗:“你真的想好了?”
少年指尖微烫,仿佛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灼人的温度,眼睛却依旧盛着清澈的笑:“闻峋,你怎么回事呀?我都这样了,你还抓着我的手。”
姜渔反手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缓缓挪到柔软上,还向下压了压,像位极富耐心的良师般教导:“你该抓的,是这里。”
闻峋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男人面上一脸禁欲冷静的模样,黑发下的耳朵却红得能滴血。
姜渔笑得更欢,他凑近闻峋,声音很低,又软得像羽毛,绵绵地从人耳朵上擦过:“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每次我亲你的时候,你总是很容易就你该不会还是处吧?”
闻峋手上力度骤然失控,他手劲大,捏得少年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捏我做什么!”姜渔嗔道。
闻峋没回答他的问题,抿着唇,眸色幽幽地反问:“难道你不是?”
姜渔下意识回答:“我当然不”
话音未落,空气骤然陷入寂静,室内像是结了冰,原本烫热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姜渔愣了两秒,望着脸色沉下来的男人,有些怯怯地、不知所措地开口:“闻峋,我”
闻峋没说话,抱着姜渔的姿势也没动,目光却从怀中的温香软玉身上移开了,眼里的火焰熄灭下去。
他早该想到的。
现在社会风气自由开放,姜渔又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做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即使是现在,少年的年纪也还很小,才二十二岁,这样小的年纪,他原以为不会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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