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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儿了。”
“唉,你们谁知道在宋掌柜搬来前,这宅子是谁在住吗?“
何慧芳叹了口气,太造孽了,和身边的庆嫂还有慧婶子说,“香山寺的慧能大师特别好,要是请慧能大师来一趟,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诵经超度,不知道要多少钱。”
“慧能大师吗?我年后去上香,听说他出去云游了……”
她们正议论着,衙门里的仵作提着个小箱子匆匆赶到了。他望着地上的白骨,急忙放下箱子蹲下来,拿起地上的骨头仔细端详,这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原来是衙差又从坑底挖出半个破碎的头骨。
仵作急忙接过捧在掌
心,还从自己的木箱子中拿出一枚据说可以放大物体的镜子仔细看。
“李大人。”仵作沉吟了一会,“这不是人骨,是猴子的骨头。”
李游正揉着太阳穴苦思,闻言抬起头,急急问,“你凭何断定?”
“大人你看,此骨面部凸出,下颚厚实,鼻骨极低,这都是猴子头骨的特点。”仵作说道,他当了几十年的差,这些细节还是分得清的。
李游接过头骨细看,果然不错,为了平息周遭的议论声,下令把猴子的头骨静置在院中半日,供人细看,隔日拿去城外掩埋。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唏嘘声,原来是虚惊一场。
而钱庄的人手握字据,白纸黑字还有宋掌柜的签字画押,是万万抵赖不得,李游仔细看过字据,转脸对钱庄的人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官不会阻拦,但打骂乃至伤人,就是触犯律法。”
“您放心李大人,我们一定规规矩矩的来。”
李游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站在铺子前的沈泽秋这才看清楚,这位气宇轩昂的李大人,正是昔日私塾中落魄潦倒的穷书生。
“看呆了?”何慧芳拍了拍沈泽秋,揶揄了他一句。
“原来他真当上官了。”沈泽秋抱着手臂望着李游的背影,想起有回去私塾里玩,李游坐在茅屋里看书,秋娟扔了颗小石子打在窗户上,不一会儿门便开了,李游那年只有十几岁,身形瘦的像根竹竿,笑着走出来同他们聊天。
他还念了诗给他们听。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沈泽秋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铺子中。
自从店中有了庆嫂和慧婶子帮忙,又靠她们招揽了好几位可靠的女工做活儿,铺子里的工期不仅没耽误,反而更快了,客人定的衣裳一般三日后就能交货,加上安宁新推的款式新颖,生意比以前还要红火。
安宁一半时间在后院休养,一半时间出来指点庆嫂慧婶子裁衣裳,没过几日花街上就传遍了,沈氏布坊可牛气了,光是帮忙裁衣裳的人就请了两位,而且要想在他们家做工,都是要有熟人介绍才能去呢。
“嗬,店面不大排场倒是不小。&ot;
胡氏布坊开在街口,
是整条街最大的店面,别的铺子只有一层,他们这儿足足上下两层,不仅卖衣裳,鞋袜帽子,还有女子的脂粉等,不过主要还是靠卖衣裳营利。
说话的是胡掌柜的妹妹胡雪琴,胡家娘子的小姑子,她今年二十三岁,嘴巴伶俐头脑灵活,私下八卦的人都叫她“老姑娘’,不过这话也就私下说说,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聊。
刚才那句话便是胡雪琴说的。
胡家娘子整理着货架上的布,头也没抬说了句,“你管人家呢?看看你,今年都二十三了……”
“哎呀,嫂子,你催什么呀?”胡雪琴最讨厌听这些个,捂着耳朵站起来往一楼走,“我还是去招待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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