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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可不是闷得慌!多亏你来看我。你陪我玩会儿吧,咱们是杀棋还是跳舞——收音机里这时候准有舞曲。”
“大拇哥”摆着头,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四壁挂着的一些挂毯上——那是我们厂的一种重要产品:有波斯式的几何图案,有传统的“和合万蝠”、“岁寒三友”等图样,也有仿国画的花鸟山水,还有个别仿油画的现代题材挂毯……大的十多平方米,小的不足一平方米。“大拇哥”边看边赞叹:“不赖呀!够意思!”
我说:“别看我们厂是所破庙,这破庙里织出的毯子专登大雅之堂,纽约联合国大厦,巴黎总统府,东京都市政厅……全铺得挂得有哩!”
“大拇哥”看完一圈,走到我那值班床上坐下,掏出包进口的“”牌香烟,动作优雅地递给我一支。我抱歉地对他说:“我们这个地方不许吸烟,怕把地毯点着了。”他吹了声口哨,把香烟抛起来又接住,揣回兜里,倚到床上的被子摞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两腿交叠,尖头皮鞋一晃一晃地对我说:“景风,我要借块挂毯,你小子可别含糊!”
我坐在床边上,搡搡他的腿说:“开哪门子玩笑!坦白坦白你们今儿个撇开我打算怎么玩?”
“大拇哥”原来并不是开玩笑。他重复地说:“借我一挂地毯,我准在你七点交班以前送回来。”
我愣了。这怎么行呢?我们厂的制度绝对不允许啊!再说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我不愿让“大拇哥”觉得我太“教条”,就退一步说:“借,你也运不出去呀,挂毯又不是一根针一杆笔,揣兜里就能带走。你抱着毯子卷往外走,传达室的于老头准截住你。”
“我干吗抱着毯子卷走?”“大拇哥”坐起身来,指指大提琴盒说:“卷起来搁那里头不就得啦!”
我过去掀开大提琴盒一看,原来里头是空的!敢情“大拇哥”带它来就是为了装挂毯啊!
撂下盒盖,我心里乱营了。
“大拇哥”拍着我肩膀说:“你以为我会拐骗一块挂毯,拿走独吞了吗?放心,绝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要你小子帮我个小忙。”
我挠着头:“咱哥儿们,别说帮小忙,帮大忙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儿,你要我个人的东西,任啥我也能给你,可这挂毯是公家的不是我私人的啊……”
“大拇哥”用手托托我下巴颏说:“你先别发怵。咱们好商量。”
“小天鹅,你知道吧?上月舞会上跟你跳探戈的那主儿……”
我说:“知道知道,‘小子’早告诉我了,你们对上象了。她长得可真够天鹅的份儿啊,听说她家老头是个厂长哩,祝贺你啦!”
“大拇哥”推我一把说:“别光说好听的!现在是你该拿出实际行动的时候啦!听着,今天下午她和她妈她姐姐要来相我。这三位女士全是金眼皮,喜欢个荣华富贵。所以,我已经从我们厂弄出一小桶汽油,说动‘小驹子’他三叔借了我一套刚分得还没搬进去的房间,又靠‘二拐子’和‘大锁眼’给我准备了一桌酒席,‘阿臭’、‘萝卜须子’他们给我借了个四喇叭的三洋收录机和唐三彩瓷马摆设,加上我自己早就制备好的沙发、立柜、落地灯、活动式酒柜……配上拐几道弯弄来的花格子地席、蝶式吊灯、出口茅台酒和金鱼酒心巧克力,估计准能把他们唬住,席上就把事儿定下来,初五办事处一开门我跟‘小天鹅’就去登记……可是我那墙上还缺样挂的,这不轮着该你成全我的好事了吗?”
说完这番话,他就站起来,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绕看四壁挑选挂毯。他挑中了一块根据东山魁夷画意识出来的横式挂毯,指着说:“就借我这块吧,这色调正配我那全堂的布置——我搞的都是暖色!”
我犹豫不决,结结巴巴地对他说:“这……这样好吗?‘小天鹅’不是早晚也得知道……知道这好些东西……连房子全是借的吗?”
“大拇哥”转身望着我,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早晚她得知道。可登记完了她就是我的人了,我鼻子底下长的什么?不会慢慢跟她解释?她会相信我的能力的。今天我需要借的东西,只要我不断地走门子,一二年里我们就会全有的。别忘了她家老头是厂长,那厂子你和‘小驹子’他们不是都想转过去吗?人家比你们这集体所有制的福利高,有我这么个关系,今后你们到了那儿准能分上甜活!快把挂毯借给我吧,我可已经跟‘小天鹅’吹出去有挂毯了!……你小子不愿投资,光想中彩,那怎么成呢?”
对这么个局面,我可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想起“大拇哥”早就对我说过的“至理名言”:“别交那没用的朋友!”过去我总以自己为本位来看待这句话。是哇,“大拇哥”这个朋友用处多大呀,没有他,我能看上那么多“内参片”吗?我能参加那么多的宴会和舞会,得到那么多便宜和乐子吗?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懂得,还应该以“大拇哥”他们为本位来看待这句话。他们跟我交朋友,也是为了图我的用处啊。我的用处体现在哪儿呢?显然,一块上餐馆开宴,撒出点钱去,那是够不上“有用的”……怪不得有时候“大拇哥”在闲聊中过细地问我们地毯厂的各种情况呢!前几天我就说起今天要值班的事,他把值班的地点、人数、环境……全打听到了。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才猛丁醒悟,他是早就计划好要用我了——是啊,“别交没用的朋友!”难道他给我那么多的甜头,单单是因为我能叫他声“大拇哥”吗?
我的心就像被两个球拍推来挡去的乒乓球,脑子里的念头就像“儿童运动场”里的转椅般旋转不停。答应“大拇哥”吧,又觉着实在不该犯纪律,拒绝“大拇哥”吧,又觉着实在欠他的情。唉,友谊啊友谊,这回你可不像“它似蜜”了,你像没漤过的涩柿子般麻口哩!
“大拇哥”坐到床铺上,哔哔剥剥地嗑着瓜子儿,眼珠在变色“蛤蟆镜”后转悠着,耐心地等待我作出决定。
我低头用手指头抠着床单上的玫瑰图案,倒好像那都是些污垢似的。
“大拇哥”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啐了几个瓜子皮儿到我脸上,“开导”我说:“瞧你这份窝囊相!友情为重嘛!你琢磨琢磨,‘朋友’的‘朋’字怎么写的?月亮对着月亮,互相借光嘛!如今要生活得幸福,快乐,不就得靠多交有用的朋友,多借光吗?你赶明儿用得着我‘大拇哥’的时候多着哩……咱们又不是犯法,咱们就是互相借借光嘛!”
他这么一说,我眼前仿佛真出现了个“朋友”的“朋”字,这“朋”字越胀越大,果然是两个下弦月互相对着……
可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我第一次感到了“借光”的苦味。“借光”真的永不犯法吗?借来借去,这不已经快要“过线”了吗?怎么是好?“大拇哥”见我皱着眉头不言语,便站起身看看表说:“是呀,你小子还嫩。就让你想想吧!我先到西单再办点事儿,提琴盒撂这儿,十一点我再来,到那时候你要还这么窝囊,咱们先把账算清,完了就谁也不认识谁!”
他走了。
我在库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动着也难受。我时不时瞥一眼那大提琴盒,黑色的盒身让我联想起一团盘着的大蟒。
我不住地看表。时间啊,你为什么忽然又走得这么快?你这是跟我开的什么玩笑哟?怎么不知不觉就已经十点了?
5
谁的脚步声?难道是“大拇哥”提前回来了?
瞧清楚了来人,我的神经才松弛下来,那是韩玉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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