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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仿佛不带着情绪一样地往下滚,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那一张,大概是九岁的顾泽生,秦郁晚记忆中的已经模糊,甚至看起来和她的记忆中也有所偏差。
但是她突然看到了,又想起之前李牧星说的那些问题,想起她拼命想自己想要什么时的矛盾,那种把自己搅成一团,搅来搅去,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在她的眼底划过,盒子里除了照片,以及有一张上面有一点干了的血迹之后,什么都没有。
随着照片翻完,她的心也沉到了海底。
照片再一次被好好地封存进盒子,小江进来问她怎么样,她茫然无措地不知道做什么,最后带着哭腔对小江说:“报警吧,这都已经这么久了。”
小江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八点,神色犹豫:“郁晚姐,要不我们去别墅再看看,再等一下吧。舆论那个东西来得快,但是要把它的影响抹除掉是很难的。”
“小江。”秦郁晚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叫了一声,像是在求救,但是丝毫没有办法。
最后,小江去了别墅,秦郁晚等在公寓。
等到晚上十点,她在公寓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出了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绕着江城找。
晚上快十二点,小江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她再次回到公司旁边的公寓,想确定有没有人。
雨下得更大了一些,但是她也没有心思打伞。
顺着小路往公寓跑,突然,远远地看到路灯下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路灯下,看着他公寓的窗口,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茫然地站在路灯下。
他的浑身都被雨淋了个透。平日里笔直的身影,今天看起来略微有点儿弯。
看着那个不太直的背影,秦郁晚脑子里一瞬间就脑补出了,顾泽生被一群人围着暴打的场景。
她终于跑到了他的身后,照片中的男孩已经长高,变成了眼前,即使是狼狈的时候,也依然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满身矜贵的男人,只是他的背影,似乎没有比她记忆中的好多少。
有关顾泽生父母的消息,像在人间蒸发一样,谁也打听不到。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眼前他的背影,品出了断断续续,缠绵的不尽的落寞,漫漫长路一个人不得不背负的无奈,浸在黑暗里撞破头都找不到尽头的绝望……
“哥……”她叫了一声顾泽生,叫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是颤抖,微微有点嘶哑。
第八十三章作死
天蓝色的长裙被雨水打湿得斑斑驳驳,裙摆下面落上了零星的泥点。
顾泽生看着平时加班过后,时常回的公寓,今天觉得格外地陌生,仿佛那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那是一种陌生,压抑到极致的感觉,心脏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下往上烧,他拼命地想挠,但是却始终触碰不到那些虚无的东西。
就像他脑海里,他梦里,他记忆里的那些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他,折磨他,嘲笑他,责怪他……自责,内疚,愤怒……日复一日地纠缠,只有在偶尔陷入麻木时才能平静一些。
他已经忘了自己在那边站了多久,久到那些回忆已经开始退却,漫上一层习以为常的麻木。
突然,他听到有人叫他。
他觉得自己幻听了,嘴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
可随即,又是一声“哥”,和记忆中的很相似,只是声音微微颤抖,还有点儿嘶哑,实在说不上好听,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勾回来了。
他缓慢地转身:“秦郁晚……”
雨下得更大了一些,落下来,秦郁晚的长睫毛上像是一层小小的瀑布,她的眼睛微微有点儿睁不开,迎着路灯抬头看着他。
顾泽生分不清她的眼睛里的雨水还是泪水,但是他能够看到那双眸子里担心,像极了小时候他贪玩回家迟了两个小时,四处找不到他,终于找到他时的,母亲的神色。
“秦郁晚……你在这儿做什么?”看到那双眸子时,有那么一瞬间,顾泽生的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动容,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顾泽生,你到底去哪里了?”秦郁晚的眼睛从顾泽生的脸上,脖颈上,手上略过……确认过没有一点儿伤口。
但是他的脸色惨白地让她心惊,丝毫没有一点儿血色,她突然又想到影视剧里,下毒的场景。
如果是平时的顾泽生,对于秦郁晚这样的反应,肯定是不屑理的,但是今天的他……他想回答秦郁晚的话,只是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说。
看顾泽生不说话,秦郁晚又问了一句:“顾泽生,你去哪里了?”
顾泽生看着眼前的秦郁晚,像溺于江水沉沦时看到一根浮木,下意识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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