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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打车,霍佑青去到离他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但站在门诊大厅的他不禁迟疑。
原来都是看家庭医生,如果家庭医生解决不了,也是车直接开进医院,人送到病房。
现在他应该做什么?
霍佑青巡视一周,看到一个咨询台,犹豫地走上前。
导诊护士得知霍佑青的来意,飞快地帮霍佑青挂好号,并告诉霍佑青坐门诊几号电梯上去。
呼吸内科人头攒动,霍佑青排了许久的队,终于听到叫他的名字,可当他一踏进诊室,目光不期然遇上一个熟人。
仇问斐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后,他手指间的黑色中性笔轻轻一转,眼神极冷,“什么事?”
霍佑青一路上烧得厉害,根本没看自己挂号的医生叫什么姓什么,他见到仇问斐,才想起对方学的医。
他们宿舍是混系寝。
霍佑青在看病和不看病直接离开中纠结了五秒,最后还是病毒战胜了,他在仇问斐侧边的凳子坐下,“感冒,发热。”
仇问斐似乎呵了一声,又好像没有。他从酒精盒里拿出一根体温计递给霍佑青。霍佑青没接,他盯着那根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体温计,有些犯洁癖了。
体温计被重新放回酒精盒,仇问斐语气更冷淡,“不想量就走。”
霍佑青向来不是什么可以随便任人揉捏的泥人。
他从出生以来,一直是被周围人宠着让着,第一次在二十七岁身体里醒来的那次被龚琅打,是他当时还没有弄清情况,加上表哥话里透出的信息是他先对戴沅动手,所以他默默受了。
霍佑青没有再看仇问斐,站起来径直要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仇问斐的声音传来,“站住。”
仇问斐快步走过来,他用手将诊室的门关上,眼神带着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像是想摆脱霍佑青,但又不得不与其虚以为蛇,像是怕霍佑青离开诊室,给他添更为麻烦的事,“我给你换一根新的体温计,你坐回去。”
“不用了。”霍佑青声音哑哑的,说话都感觉自己喉咙带着烫意。他没精力去跟仇问斐纠缠,只想看时间够不够他重新挂个医生。
但不知道仇问斐误会了什么,他扣住霍佑青要开门的手,“够了,霍佑青,你那点把戏还没玩够吗?从我这里离开,你又准备去欺负小沅吗?”
有病。
霍佑青用力甩开仇问斐的手,开门往外走。他离开医院,去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退烧药,配冷水服下。
头晕目眩之际,手机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雇主。
他说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合作方,霍佑青必须要到场。
“我生病了。”霍佑青没什么力气地说。
雇主说:“我派人接你来公司。”
霍佑青吐了口气,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辆轿车停在药店外。
刚到公司,霍佑青就被塞进雇主的办公室,但那位很重要的合作方还没来,退烧药有助眠的效果,霍佑青渐觉疲乏,忍不住在雇主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际,好像有人停在他旁边。
霍佑青颤了下眼睫,没能抵抗药力睁开。
谁?
有蛇?
霍佑青在半睡半醒中蹙紧眉,黏湿的蛇信子在舔舐他的睫毛,弄得糟糕不堪。他费力想睁开眼,却不能做到,待睫羽湿透,蛇信子转移到眼皮。
发烧引起皮肤滚烫,连眼皮都是烫的,色雪而掺粉。
蛇信子一点点又长时间尝过灼烧的眼皮,似乎想舔破眼皮,直接含住里面的眼瞳。
恶心又令人胆寒,霍佑青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挣扎,他困于自己的梦魇中——
蛇压在他身上了,发出低喘声。
-
霍佑青猛然睁开眼,办公室空无一人,门口传来响声。
紧接着,雇主推门而入,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霍佑青,眉尾微挑,“我们的睡美人终于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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