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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口倒（第1页）

这天的中午饭，她们家就吃上了小可想念已久的羊肉火锅。锅底用了两只野鹁鸽熬的清汤，鹁鸽捞出来熏一下，微微带着点儿焦香，比熏鸡好吃许多倍，小可自己就吃了大半只。野山羊肉是冻住的，挂在堂屋里略软化后，由刀工好的王绣出手，切成薄片。野山羊的味道极鲜美，烫熟后蘸一点点麻汁小料，又香又嫩，小可连吃了两碗，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碗筷，然后，她就捧着鼓鼓的小肚子，带着包子在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消食。初二早上还不到九点，小舅爷就带着保军保群两个过来给他们家拜年了。王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红包，给了保军保群一人一个，然后，王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小舅爷和保军保群拎着，一家人跟着去了王家庙。大年初二，出嫁女回娘家。年前，两家往来，王绣已经给爹娘送过年礼了，吃的穿的都有。这一回，王绣带了给二老买的保暖秋衣秋裤，给二老买的新外套，都是夹着一层薄棉的，脱掉自家的厚棉衣正好穿的。另外，一大卷就是从施重那换来的生皮子。小舅爷就会熟皮，但需要用到的材料和工具都在王家庙，索性一起带了回来。初一那一阵雪花太小，基本没有留下痕迹，到时山林中有些地方还有些残雪，都是冬天几场大雪的遗留，也不影响走路。一路顺当，不到十一点，他们就到了王家庙。王绣带着儿媳、孙女给二老拜年。王家太姥爷笑呵呵地，太姥直接伸手把小可拽起来，拉着她上炕暖和：“瞧这小嫩手手都给冻红了，赶紧伸到这里来暖暖。”说着话，老太太掀起炕上的褥子，让小可把手贴在炕面上暖和。过年，家里烧火多，炕烧的热乎乎的，把手伸进去暖和又舒服，小可的眼睛都笑眯了。最后，她的手脚都被老太太塞进去暖和，暖和了之后，又给她拿了一堆吃的，桃酥、江米条、麻花、冻柿子、瓜干、花生、糖块儿……在小可面前的炕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王绣也自管上炕坐着和老爹老娘说话，赵莉脱掉外套后想去厨下帮忙，被舅姥和两个表嫂推了出来。小舅姥是个爽利的，笑道：“咱们家这么些人呢，哪里用的上你来忙活，走了半天山路，又累又冷的，快去屋里暖和暖和吧。”中午饭摆在二老房里，炕上接着炕下的方桌，挤挤挨挨的是女人和孩子们，男人们都在堂屋，菜色都差不多，盆碗碟子堆得满满的。男人们热了酒喝起来，太姥也笑着吩咐小舅姥：“把你姐拿来的那甜酒拿出来，咱们也喝点儿。”老太太说的甜酒，是小可网购来的，考虑到口味习惯，她没搞什么干红、百利酒那些，就买了甜口的冰酒和贵腐葡萄酒，都是适合女士饮用的。家里也没有玻璃杯，就喝茶的茶碗子，小可拎着酒先给太姥倒了半茶碗儿。太姥看着金黄色透亮的酒液，端起来闻了闻，小声嘀咕：“没啥酒味儿啊。”说着，直接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咦，甘甜的，糖水儿一样的，真是怪好喝的。你们也尝尝。”小可又给舅姥、奶奶、妈妈、舅妈等人倒酒，各人也好奇又谨慎地端起茶碗儿品尝，大都是小小地抿一点儿尝味儿，倒是小舅姥颇有些太姥的豪气，咕咚喝了一半下去，然后咧嘴笑道：“哎呀，还真是甜的。比糖水儿还好喝，甜丝丝凉哇哇的，喝下去怪舒服的。”小可抿嘴儿笑，也没多话。冰酒口味甘甜，没有或者涩味儿比较淡，但酒精含量并不低，与干红葡萄酒相似或略低，而且，冰酒也与干红一样，后劲儿足，一不小心容易喝醉。在‘甜水儿’的感叹中，半盏冰酒很快就都喝完了。太姥很豪气地让小舅姥又开了一瓶贵腐葡萄酒。这一种也是小可特意购买的，甜甜的，比冰酒香味儿浓郁。于是，受到了一致的好评，都说比之前那种更好喝。保众本来赖皮凑到了堂屋那桌去了，听到里屋里都说甜水儿好喝，他耐不住好奇心地驱使，偷偷摸摸进来，端起小舅姥的酒碗子，一口把半茶碗儿的贵腐葡萄酒给干了。“太好喝啦，还有吗？”保众眼睛亮亮地伸着茶碗子讨要。小舅姥掌管着太姥的柜子钥匙，哪里不知道，大姑姐就给老人一样送了两瓶，今日过年开了两瓶，已经是老人家高兴了，哪里能都给喝光了。人多，一瓶酒分到每个人，也就半茶碗儿罢了，她刚刚只来得及抿了一口尝了个味儿，只觉得香气浓郁，味道甘甜，比之前那种好喝许多，好喝的她都不舍得喝了，谁成想，被自家臭小子摸进来，一口给祸祸了。小舅姥气的巴掌都扬起来了，差点儿实实在在落在保众身上，好在，太姥姥说了一声：“过年呐！”小舅姥这才深吸一口气，把扬起的巴掌收了起来：“你滚！”，！两个字，冷冰冰地毫无情面地把小儿子撵出去了。至于一顿打，她也没忘，只是记在心里，只等着初五过完年，她再打！结果，没等她发恨再给臭小子多记几笔利息呢，就听外屋里，保众吆喝上了：“爹，你们这酒辣死个人，太难喝了，奶奶她们喝的那酒才好喝，甜丝丝儿、冰凉凉的，喝一口像喝蜜……”“你个臭小子，闭嘴！”小舅爷看着老爹黑下来的脸，连忙出声制止傻儿子胡说八道。老人们上了年纪都忌讳，大过年的不让乱说话，怕不吉利，这倒霉孩子偏偏一口一口‘死’的，这岂不是触老头儿的霉头吗？保众却似乎吃了熊心豹子胆，根本不肯闭嘴，仍旧哇啦哇啦说：“爹，你别不信啊，你们喝的这叫酒吗？这简直比马尿还难喝。要喝酒喝我奶她们那种，你不知道多好喝，喝一口，只要喝一口，我保证你魂儿都能飞了……”“我让你飞，我让你飞个够！”小舅爷忍无可忍，在老头儿发作之前，终于扬起巴掌打在了保众身上，把保众打的哇哇大叫。小可挑着门帘子，探着脑袋看戏，一边笑眯眯地给里屋的女人们做着现场直播：“嘿，我小舅爷真打啊，一巴掌打在保众小表舅的屁股上，疼得小表舅直蹦跶……”她心里也乐得不行，将来，她能把今天的事说一辈子：原来，保众表舅是传说中的一口倒哇！：（）70福娃六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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