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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拉到厨房间里,非常紧张兮兮地问她,到底午饭能到哪里吃,才会不让时宜太丢脸?时宜被问得哭笑不得,轻声说:“不用吃午饭,他说,他妈妈想要请我吃午饭,所以我一会儿就会和他走。”
“那就好,”婶婶呼出口气,很快又觉得不好意思,“不是不想招待你男朋友的意思,我实在是没招呼过这种人,真不知道,他平时吃什么。”
吃什么?
时宜想到自己和他在西安,也没什么特别,甚至还在米家泡馍吃过。
不过现在说,显然婶婶也不会信。
周生辰为了不吃午饭,想要带时宜先离开的事,反复说着抱歉,连父母都被说的不好意思,连连说是应该的,只是没有准备见面礼,才真是抱歉。
时宜听着他们抱歉来,抱歉去的,最后实在绷不住了,轻轻扯了下周生辰的衣服:“好了,我们走吧?你等我几分钟,我去换身正式一点儿的衣服。”
他微微颔首。
时宜原本是准备了衣服,现在又开始忐忑,轻声问他:“你妈妈,喜欢女孩子穿什么?”
“穿什么都可以,”他说,“不用刻意。”
“不可以啊,”时宜有些急,“这是尊重她,毕竟第一次见面。”
她说的急,就有些撒娇的意思。
母亲听着微笑,离开了她的卧房。
可也因为母亲的离开,反倒让气氛又紧张了。
时宜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非常依赖。
“他们昨晚准备了一些中式的旗袍,我家里人比较传统,女孩子习惯穿这些,”他微笑,丝毫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她们拿进来。”
当然不会介意。
没有什么,她想要给他母亲一个完美的印象。非常想。
况且,经过那个夜晚的宵夜,还有今日的礼物,她大概猜到他家庭是什么类型。非常传统、甚至会有很多桎梏人的规矩,如同历史中曾有的王公贵族。
吃穿住用一概有着范本,不是讲究,只是传承如此。
时宜非常奇怪,在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家庭。
仿佛遗世独立。
或许这个答案,她很快就会知道。
她欣然接受他的建议,跟随周生辰来的两个中年女人,开始有条不紊地,从随身的手提箱里拿出了旗袍,还有随身携带的现代设备,时宜看着她们熨烫旗袍时,忍不住低声对周生辰感叹:“好高的规格。”
周生辰笑一笑,没说什么。
他很快离开房间,给她留出换衣服的空间。
其中一个女人替她换衣服时,忽然笑着说:“时宜小姐不要太介意,这次时间太仓促,在家里时,若这么草草熨烫,是要被管家扣工钱的。”她顺着旗袍一侧,开始检查不合身的地方,尺寸和现场试穿终归是有差别。
时宜好奇:“那在家,是什么样子?”
“老话常说,三分缝,七分烫,”她笑,“讲究的很。”
她不再说话,非常娴熟地把有些松的腰线收紧。另外的一个人,则很小心打开另外的暗红色的木匣,开始给她佩戴首饰。
胸前是翡翠颈饰,腕子上扣着的金镶玉镯子,两枚戒指,无一不古朴。时宜并不太喜欢首饰,只在耳垂上有一对小钻的耳钉,为她戴首饰的女人征询性地问她,要不要换下来。她不太在意:“是不是他的父母,不喜欢这些东西?”
两个女人对视,笑一笑:“是不喜欢这种东西。”
“那就换吧。”她自己摘下来闪着细碎光芒的耳钉,换上翠的仿佛能滴下水的耳坠。
刚才周生辰在这间房间,都说绝不会勉强她,她们两个还以为时宜是个十分难搞的女孩子,没想到,这么好说话,都有些意外。待到整套上了身,她看着镜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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