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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57 相许 第18章（第2页）

鹰隼顿住，“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叫人进来的，我的儿子还在你手里。”说罢，他丢下我们去了殿外。我不敢跟去，只是盯着紫上，怕她伤到我的儿子。

沉默之中，微微晃动的烛光仿佛唯一的生气。紫上以握剑的姿势，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犹如石化。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会不会伤害我的丈夫或者儿子，只看到她眼睛里依然燃烧着偏执和仇欲。

“你在看什么？”她嗔怒一声，似乎很介意被人审视。

“你，……长得很漂亮。”

她轻蔑地一笑。

房外响起脚步声，鹰隼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紫上轻笑道：“大王赴死前必须喝践行酒吗？”

鹰隼却不苟言笑地走到桌子前，放下托盘，将酒壶拿起来给紫上看，“朕手中的这壶酒里有左右两格，其中有一格是真的酒，而另一格里下了鸩毒，乃是毒酒。这是宫中惯用的伎俩，想必你身为杀手，也深谙此道。”

紫上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鹰隼回到桌子边，倒出一杯酒来，又拨动机关，再倒了一杯。“这就是赐死你母后的方式。让她从中择一，结果……”

“她选到了毒酒？”紫上的眉心轻轻一颤。

“她喝的不是毒酒。所以朕放她走了。”

“你骗人！”

“朕没有骗你。只是遗憾，她在离开王城的马车里自杀了。当时你父亲也在场，他最是明白。可惜，现在，他没有办法告诉你。如今跟昔日一样，也有两杯酒，一杯真酒，一杯毒酒，你我各选一杯。若当初我真的不肯放过你母亲，我所说的都是假的，就诅咒朕拿到毒酒。反之，即便你挑到有毒的那杯，也可以去得安心了。”

鹰隼说得不紧不慢，然而口吻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沉重。我听得心惊，道：“鹰隼，让我来赌！”我快步来到酒案边。

“这情债，是我欠的，理应由我来还。”他抓过我的手往旁边一带，让我站到一旁。

我飞快地抽出了手道：“可你是君王啊。”

“一个男人若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还称什么君王？”他似笑非笑，再度宽我的心，“你跟我都是相信天意的人，怎么这一刻，不信了？”

“若是相信天意，谁赌不是一样？”

“我害怕老天不会比我更宠你呀。”他淡淡说着，转向紫上，“你是选择继续僵持呢，还是和朕赌一次？”

紫上望着鹰隼。这位君王眉宇间有着天生为王的气质，然而细品之下，却如迷一样。让人深陷，也让人猜不透。

“我想朕的命，也够格与你赌一回吧。”

“你真要跟我赌？”

鹰隼点头：“不然，你如何相信朕？”

紫上眼底悄然滑过一丝茫然，默默收了剑，算是同意了。“传闻中的邪王，果然有不怕死的胆识！”

她走过来，停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两杯酒，不觉迟疑，又看看鹰隼。心中思忖着，当初他要杀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居然还用自己的生命来跟她打赌。难道真是一场误会？

她再次看看两杯酒，真的无法分清哪杯有毒，哪杯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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