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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向江南出发!
钱阿妹将最后一批货装上马车时,卫一便将可以准备出发了的消息告诉了沈盈夏。沈盈夏想着宜早不宜晚,便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孟子义的商船队也按这个时间做好了准备。
出发前,孙耒来请沈盈夏到小院吃饭。沈盈夏知道,他们是想借此表达对她的感谢,便没有推辞。
他们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儿,沈盈夏定早早就通过别人知道了。雪娘心中有些羞愧,觉得自己给庄子带来了麻烦。
但沈盈夏要不就赞叹饭食的味道好,夸雪娘的手艺,要不就问孙耒学堂的情况,根本不给他们表达谢意的机会。
总的来说,这顿饭,几人言笑晏晏,吃得十分愉快。
饭后,沈盈夏起身告辞。阿牛犹豫片刻,还是追了上来。
沈盈夏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便站着等他开口。
阿牛一会儿说天气好,一会儿说人多热闹,瞎扯一通,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口:“女公子这回是要往南边去吗?要去很久吗?”
“是啊!”沈盈夏更疑惑了,这事儿早就定了啊,怎么今儿他还在问。
阿牛鼓起勇气:“阿牛自知自己不如卫一功夫好,但庆幸自己还有一把傻力气,兴许,兴许路上也能给女公子帮些忙!”
话说得太快,好像咬到了舌头,阿牛疼得挤眉弄眼。
见此,沈盈夏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哈哈哈……不过啊,马上就要秋种了,庄子上也很需要你啊!”
阿牛的眼里满是失落,但还是顺着沈盈夏的话说:“嗯,女公子说得对!女公子有卫一他们保护,定会平平安安!阿牛就帮周媪他们好好把庄子打理好!”
沈盈夏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差一点就要心软了。
还好,他没有再坚持。
出发当日,阳光正好,万里无云,却也不是很晒。
锦鲤娃娃的声音也透露着隐隐的兴奋:“金日大吉,宜出行!”
沈盈夏听到锦鲤娃娃充满活力的声音,感觉它的声音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
远行的行李众多,沈盈夏忙着盯着青壮搬东西,便没有深究。钱阿妹倒是俭省,背着个瘪瘪的小包裹就来了,还说自己已经将需要的都备齐了。
这话听得铃兰一脸震惊。铃兰打小就在沈府伺候女娘,她还从没见过,哪家女娘出远门就只带这么一个包裹的。
都城离码头很远,她们要坐船南下,先得乘两天马车,赶到码头才行。在码头接应的是个中年男人,唤作“孟掌柜”,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一身衣袍朴素得很。
但铃兰在船上同船员闲聊时,才无意得知,这位可是大掌柜,负责孟家水上的所有生意,地位很高。连孟子义入行,都是由这位孟掌柜带的。
沈盈夏仔细一想,一般能被主家赐姓的,光靠忠心是绝对不够的,那都是有大能耐的。孟子义也说过,他家兄弟多,他自己原先也并不被看好。所以他才会被丢给这个老掌柜吧!
不过,孟掌柜在带孟子义的时候没有藏私,而是倾囊相授,加之孟子义天资出众,是个惯会同人打交道的,最后才夺得了掌家权。
这话说得轻松,但商户家争夺掌家权的过程并不比皇家轻松干净到哪儿去,尤其是孟家这种大富大贵的皇商。
孟子义既得了势,当然也不会忘记孟掌柜的恩情。孟掌柜在孟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可见,孟掌柜不仅精通商道,更会看人。
他押对了宝,才有今天的富贵。得了富贵的他,也没有飘飘然。不管穿着打扮,还是待人接物,都十分低调谦逊。
在沈盈夏看来,这份内敛沉稳才是最宝贵的。
铃兰这是头一回坐船,起初十分兴奋。但在船上待了半日之后,就开始晕船,吐得昏天暗地。沈盈夏本来没那么难受,可一看到铃兰那副模样,竟也跟着食欲不振、四肢无力起来。
还好有钱阿妹这个医士在,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了一堆小菜,酸酸辣辣的,很是开胃。孟掌柜跟孟子义还真有些像,一看到这些小菜,眼睛都发亮了。
他一边夸赞钱阿妹做的泡仔姜,一边打听这几样小菜的做法,心里已经开始算计起来。成本几钱,毛利多少,要多大场地,合哪些地方的人的胃口。
沈盈夏笑着打趣:“孟掌柜,你这算盘打得也忒响了些!我们可都听着了啊!”
孟掌柜倒是一脸正经:“女公子,我啊,独爱经商。一看到商机,若不拿下,这心里啊,就跟有只猫似的,一直挠啊挠的。不行,等到下个码头停靠时,我一定得把这笔生意告诉子义。”
沈盈夏看向一脸无语的钱阿妹。虽然钱阿妹一语未发,但沈盈夏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
孟家人这是要将她挣钱的法子全部榨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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