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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哟，我哪儿来这么大胆子，&rdo;郑云龙也严肃了些，&ldo;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rdo;

龚子棋沉默了。

&ldo;他知道你杀了人，他在酒吧打工，四处凑钱，悄悄赔给受害人家属。他大学也没念了，白天把自己关家里，晚上出去打工。&rdo;

郑云龙感觉到龚子棋的手在一点点收紧，握成拳，咔吱作响。年轻人凶狠的双眼像是要把自己凿出一个洞。

&ldo;你知道你杀人给他带来什么了吗？&rdo;郑云龙问他。

龚子棋苦笑着倒回座位，抬头看着那束透下来的阳光。

&ldo;我死了，对他更好。&rdo;

&ldo;也许是你想多了呢？&rdo;郑云龙杵着下巴看他。

他那双眼睛真是透亮，像是看透了人间的沧桑变化，最终依然浸满了阳光和希望。猫的眼睛就是这样，慵懒时便半眯着，看不清神色；可皮肉之下，是宝石一般剔透的双眸，像是让人看见了世间善恶，全融在这一汪清泉里。

世间全部美好的东西。

龚子棋有些发愣。

&ldo;你弟弟，看上去很聪明，很阳光，&rdo;郑云龙一边收着笔，一边说道，&ldo;这么好的孩子，象牙塔更适合他。&rdo;

&ldo;鉴于你随机杀人的情节，检察院接下来可能会让你进行精神鉴定……&rdo;

&ldo;不用了。&rdo;龚子棋突然道。

郑云龙挑眉。

&ldo;你可以怎么帮我？&rdo;他问道。

郑云龙认真道：&ldo;缓刑，减刑，假释，甚至无罪。但你要坦白告诉我所有的真相。&rdo;

……

&ldo;嘎子，物证科多久没睡觉了这是，一个个都熬得跟国宝似的。&rdo;王晰提着保温杯晃悠了一圈，物证科的警员就差眼皮上撑一个牙签了。他摇摇头，跟身边的高杨说：&ldo;小高杨，看见了没，这就是熬夜的下场。你看看物证科一个个的都秃了。&rdo;

高杨笑笑：&ldo;好，我以后一定不熬夜。&rdo;

阿云嘎催完最后一批进度，上蹿下跳了一上午，看样子渴得不行，眼瞅着就要抢王晰手里的宝贝保温杯，却被高杨先一步拦住。漂亮的小孩笑意盈盈地递过来一个纸杯：&ldo;嘎子哥辛苦了，给你接的水，不烫。&rdo;

阿云嘎被这小孩盯得有点发毛，连忙接过了水道一声谢谢。

&ldo;晰哥，你那边进度怎么样啊？&rdo;

王晰耸耸肩：&ldo;我哪有什么进度？嫌疑人一心求死，我正好提的就是死刑公诉，还审什么审？&rdo;

整个刑警队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ldo;妈的这小杂种太变态了！九刀啊！还是闹市区，受害人脑浆都出来了。&rdo;一个警员愤怒道。

&ldo;可不是吗，&rdo;南枫叹了口气，&ldo;当初受害人家属报案的时候就是我一路接过来的。孤儿寡母的，没什么依仗，真的太可怜了。&rdo;

&ldo;就是啊，发现尸体的时候，妻子都哭晕过去了。那孩子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尸体面前，哭也不哭，跟魔怔了一样。&rdo;

阿云嘎越听眉头越紧簇，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还是那个严苛的队长的样子：&ldo;知道受害人受了多大的伤害，还不赶紧去补证据链？&rdo;

警员一听这话，赶紧收了讨论，各自忙起来了。

&ldo;要我说，你也别逼他们太紧，之前那批证据人证物证都有了，口供也没问题，只要郑云龙那熊崽子不作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rdo;王晰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

&ldo;队长！法律援助那边说郑律师提出了新证据，犯罪嫌疑人可能是胁从犯。&rdo;小警员扯着破锣嗓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话音还没落，王晰就被水呛得直咳嗽，高杨帮他顺着背。阿云嘎的脸也越来越黑。

南枫一听这话，丧了半秒，还是在一片死寂的警局内瞬间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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