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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敢,你们俩个在洙邑来往不断,翻云覆雨,独独把我和师父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们的呼吸那么近,她只靠听声音就能感知到梁川的情绪。
“你真的想知道吗?不会觉得听着心烦吗?”
他一连两问,问完又担心自己话多。
“当然不会。”她唇角勾起,漾开两个浅浅的酒窝。
梁川胸口心慌,忽然被她隔着被子握住了手。
梁川的手比她大一些,修长的手指捏起来很舒服,她说:“你总是闷头不吭声,搞得我心慌不安的,就光说之前我杀你一事……我太莽撞了,脑子一热,心里就生气,但我事后怎么也想象不到你会害兄长,我就开始后悔这其中有误会。”
她的声音略略哽咽。
“没,没事的,不是你的问题。”梁川试探着回握住她的手,“也怪我没早点给你讲洙邑的事,怪我怪我。”
“所以你和兄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从没插手过师兄的事,一直以来,只是偶尔帮师兄收集情报罢了。”
“收集过哪些?”
“关于太后、邱夫人和千琥谷都有,刘家也有不少。”
“兄长为什么要诬陷刘家?以前可是有什么过节?”
梁川点点头,“邱夫人当年就是被刘丞相害死的。”
“母亲?!”她握紧了梁川的手。
梁川沉重的语调回响在耳畔,她耳朵里一阵阵的嗡鸣,她终于明白了兄长的恨意从何而来。
或许她明天会很难面对刘煜昭。
二人各种新仇旧仇叠在一起,早就混乱了理智。
兄长留刘煜昭一命,是因为他的无辜。
但他无辜归无辜,杀母之仇依然梗在她心头,无法逾越。
“你对母亲的死了解多少?”
梁川没有立刻回答,他虚虚握住孔松月的手腕,目光恳切,“我明天再给你说,好吗。这些事太长了,会耽误你的睡眠。”
“可我……”
“我知道你心里急,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一会儿,好不。”
也是,反正一晚上很快也就过去了。
她松开了手,临走时隐约感觉梁川有点不舍。
应该是错觉,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觉导致的错觉。
关上菱花木门前,她又扭头看了一眼。
梁川一直在后面默默看着她,对视时又向她温和一笑,“祝你好梦。”
“你也。”她合上了门,隔绝了梁川的目光。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未说,她想说:川郎,我们永远是同门,更是亲人,在我这儿你可以不用紧张,也不用局促,你可以很放松,我不会狠心抛下你的。
冷风一吹,她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
算了,不说了,好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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