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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贪婪的蛇（第3页）

“试试看吧，体验一下行走蹦跳的快乐。”

乔治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他曾经做梦都想拥有健全的四肢，像正常人一样奔跑玩耍。

他小心翼翼扶住安娜的手臂站起来，新生的手脚还有些不适应。乔治感觉它们轻飘飘的，但他很踏实地站稳了。

“我真的能走！”乔治松开了安娜的搀扶，他蹦了两下，惊讶又欢喜的绕着安娜快步走起来。

布鲁姆温和地看着他适应新手脚的模样，再次开口说：“怎么样？感觉很好吧，就像丢失多年的东西终于回到自己身上一样。”

引路妖精们在布鲁姆的指令下，欢快蹦跶着围住乔治。乔治开始有些害怕这些‘小幽灵’，很快他就被引路妖精吸引，好奇的去触碰它们。

他问安娜：“它们是幽灵吗？幽灵白天也会出来吗？”

布鲁姆说：“不是幽灵，它们是森林的化身。看，它们很喜欢你，你喜欢它们吗？”

乔治接住一只蹦到他双手上的引路妖精，他触碰不到它们的身体；它们亲昵地蹭着乔治的身体，让乔治心里被一种轻飘飘却饱涨的情感填满。

布鲁姆看向安娜：“礼物总要拆开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看，他很喜欢不是吗？”

“你不能这样对他，他并不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安娜看着乔治快乐的样子，她很纠结并感到痛苦。她不是乔治，她不能替乔治做出选择，乔治接受了布鲁姆的礼物她也不能对他说，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听见安娜的话，乔治不安地看向布鲁姆，他觉得这位叔叔的绿眼睛有点眼熟——

“你是要领养我的那个叔叔！”

“是的，我现在就是要带你到新的家庭里。”布鲁姆引诱着乔治，安娜觉得他现在变成了他故事里的那条黑眉蛇，他说话的样子就像蛇嘶嘶吐着信子。

“那是一片美丽的森林，有大片大片的花和树，还有许多小动物会陪你玩耍。你会得到一个充满耐心又强大的母亲，它——她会永远保护你。在那里不会有人再嘲笑你，你不仅会拥有健全的身体，还会得到神奇的魔法。这根本不是代价，它是很美好的礼物不是吗？”

“到森林里去？”乔治露出迷茫的表情，“那......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院长妈妈，再也见不到福利院的朋友们，也看不见莉莉了。”

“我能给他们写信吗？我能回福利院看望他们吗？”

布鲁姆微笑着摇头：“不能。”

乔治犹豫地看向自己的手和腿，他并不介意住进森林里，可......这样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从前的朋友们，他答应会给莉莉写信的。

“你是担心自己会想他们吗？”布鲁姆说，“思念的确是很折磨人的。别担心，你会忘记他们的——我会帮你忘记他们的。”

“帮我忘记？”乔治不解地问。

安娜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了，她震惊地看向布鲁姆：“抹掉、抹掉记忆吗？”

“嗯......我前几天从教会的人那里‘学’会的，很难，不过我学东西很快。虽然还没对人用过，但应该没问题。”他看着安娜惊恐的眼神，心里颇为奇怪。他觉得安娜的胆子很大，似乎连死亡都不惧怕，为什么会害怕失去一点记忆？

“你很害怕失去记忆？别担心，我不会抹掉你全部的记忆。”布鲁姆说，“和死亡相比，失去一点记忆根本不算什么吧。”

“不。”

安娜站起来，不再和他对视。她不能接受自己被消除记忆，她的记忆是支撑她前行的动力。想到布鲁姆不靠谱的消除记忆，可能会抹去自己和婆婆的回忆，安娜心里难以抑制的燃起怒火。

“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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