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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关系真好。”她敏感的脑子立刻幻视语焉不详的男绿茶,但祁凡太正经了,他说完就回到电脑上工作,不期待从她这里获得什么回复。
走廊的灯是声控,久久安静就灭了。两个人坐在同一屋顶下,互相不说话,戴上耳机只有键盘声。
孙远舟晚到了几分钟,很稀奇,他只会提前不会迟到,机场来的路上积水事故,堵了很久。他让她下来的时候,她的周报都已经编到周叁如何如何。
“嗯。那我也正好走了。”祁凡也起身,仿佛刚才是在陪着她默默加班。她总不能说“别啊你坐着继续干”,成了黑心领导见他住得近大力薅羊毛。
“你写完了?”她隐晦地问,他没听懂,“还剩些,我早上提前来核。”
“行…一起吧。”
他用横屏给她分享他的猫,一岁的美短男孩,在他爸怀里滚来滚去,他爸是不显年龄的老同志,打扮很新潮。
祁凡是本地男孩,日子自然是舒坦的。他教养很好,热心但不轻浮。他撑开伞,恰到好处的身位,举过她头顶。国庆横幅已经全打湿了,冷风窜进她脖子里,没看路,一脚踩进水坑里,溅起一滩脏水。
“抱歉抱歉。”她缩起来,他于是又把伞在往她那边移一点,半截肩膀露在雨水里,笑:“你道歉干嘛。今天我是犯水忌了,身上离不了水。”
大门口的伸缩门就留了个小缝隙,师傅打开保安室的小窗户:“快递!”必须高声才能在雨里听清。
“王总回了,明天我再拿,谢谢!先走了!”
“就等你们那屋灯灭呢,行了,我关门了。”
“师傅早点休息啊。”祁凡帮他关上窗。手臂被淋湿,水滴顺着手肘流到手腕。
孙远舟的旧雪佛兰打着双闪停在路边,他看见她过来,拿着伞下车。
齐佳自觉地离祁凡更加远,两人都靠边挪,一把伞,竟然打不着人了。
孙远舟面色平淡地看着两个扭捏的人。
“您好。”祁凡颔首,他也点点头回应,把伞向前推,示意她进来。
她钻到孙远舟那边:“这个是我同事,祁凡。我、嗯,我家这位…”
“孙远舟。”他自报家名。谁都没有细讲是哪几个字,这在他们之间并不重要。
“你好。”
“你好。”
祁凡一身灰色短袖短裤,户外牌子,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了,几乎要和穿着习夹克的孙远舟隔代。灰衣服湿掉特别明显,肩膀一大块深色的洇痕。
“有劳你了。”孙远舟道谢,他摆手,小事一桩。
“有纸巾吗?我擦擦。”
“哦,有、有!”
她从包里一通乱翻,方形小包纸巾被压得瘪瘪的,只剩一张。
“车上有。”孙远舟让她拿着伞,打开副驾的门,压低身体卧进去,把座前的纸抽拿出来,“您拿走。”
“行,”他举了举,对她说:“请你喝饮料。”
他退到人行道上:“好了,齐佳,回吧,我也走了。”
组长,谢谢。
“你住附近吗?我们送你一路。”孙远舟提出,但由于他语气一点也不殷勤,听起来非常像敷衍的“有空您来”。
“不用。这么客气。”祁凡摆手,让他们上车,“很近的,你们走吧,不麻烦了。”
“齐佳,一定明天给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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