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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 Rimbaud 地狱一季1（第3页）

“不，这绝对不是错误。”兰波几乎要被情绪的海洋吞没，怔怔低语着，身侧亚空间跳动：“我要带你回去，带你回法国——哪怕折断你的四肢。”

他们同时上前一步。

超越者之间以死相拼是什么感觉？今晚的横滨可以告诉您答案。

——两颗移动核弹不停爆炸。

魏尔伦有全世界最强的近身肉搏能力，兰波有整个异能界都忌惮的空间支配，亚空间内可以全面修改固有法则，天生克制绝大多数异能者。他们作为搭档本就旗鼓相当，甚至对对方的优点弱点、作战习惯都了如指掌。

半个横滨亮如白昼，空气在嗡鸣，大地在颤动，直径最大两千米的亚空间内尘土飞扬，甚至血肉横飞。

兰波的二十四根肋骨全部折断，魏尔伦左手手臂被扭曲，腹部被开了个大洞。

他们从未如此狼狈，从未如此敌视对方，哪怕是刚刚相遇。

“为什么？”在剧烈碰撞的狂风中，兰波扯着他泛血的喉咙对魏尔伦嘶喊。“为什么要这样保罗，告诉我原因啊！为什么你甚至不愿意学着像人类一样，至少和我谈谈——”

“我努力过了！”魏尔伦满脸是血，几乎是尖叫了：“我一做——不——到！！”

“强行要求我这种怪物去做人，自以为是地说我是人类，实际上却一点也不理解！！没人想让我当人类也没人允许我做人类，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的自作多情，我讨厌你啊！！！”

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而他讨厌我。

情绪极端不稳定的情况下，这两句话简直像砍向垂落蛛丝的镰刀。

彩画集的输出功率瞬间失控。□□的空间形成的冲击波直接劈开了魏尔伦的右肩连带左腹，鲜血飞溅。

这种程度的攻击若按照兰波平时的标准来看是奔着夺命去的。

魏尔伦隔着金色的亚空间，呆呆地看着兰波，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但在空间与重力碰撞的嗡鸣声中根本没人听得清。

下一秒，他露出宛如神经错乱般的疯狂笑容，对着兰波张开双臂，大喊：

“来啊，你做得到，世界上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来，杀了我，阿蒂尔！！”

伴随着喊声，他身上的重力被加持到常规状态下的最大，超越空间法则的反重粒子涌现，整个人扑向兰波。作为对最高压力的重粒子的回应，空间急速压缩在兰波手中，猛地迸发！

——但在接触的瞬间，魏尔伦的重力消失了。

而兰波的手带着惯性——

——贯穿了魏尔伦的胸膛。

伴随着四溅的鲜血，兰波呆呆地抬起头，对上了魏尔伦的笑脸。并不癫狂，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轻轻抚住兰波的脸颊，低声道：“再见了，阿蒂尔。”

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被空间压制住的汽油爆炸在亚空间的破碎下彻底爆发，高温、烈焰、冲击波瞬间将他们席卷，匆忙之间出现的亚空间立方体不够稳固，火光中，他的手错开了对方的衣襟。

浓烟与火星之后，兰波呆滞着跪在原地。他身侧就是任务目标所在的彩画集，相比破破烂烂的他和魏尔伦，倒是完整得让人想笑，但现在破破烂烂的另一个人却找不到了。

不…保罗应该还活着。恍惚与耳鸣中，兰波模模糊糊地想。魏尔伦的身体素质强到可怕，他造成的刨伤不在心脏，最后他慌忙笼罩在他身上的亚空间应该能阻挡爆炸……

保罗应该是自己选择离开的。

远处隐约传来噪响声，日方的军警应该在逼近。

情理之中，他俩几乎把土都翻了一遍，整个横滨都看得到亮光，军警再发现不了就真的连瞎子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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