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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雏菊4（第4页）

但太宰不愧是常年在死亡线上游走的人，在死亡的威胁下，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答：“参与者、推动者与组织者。”

“不把自己归为受害者？”

“当然不，受害者可以是中也、森首领、港口黑手党、横滨、法国乃至魏尔伦先生自己，这是一场悲剧。但摸着良心，我本人除了精神上和一些外伤外，没什么损失。”

太宰大大方方承认：“严格来说，我比较接近幕后黑手的位置，但又不是。”

“为什么呢。”兰波没什么情绪波动，问道。

“如果没出变故的话，魏尔伦先生可能会被港口黑手党□□，但更大的可能是处于昏迷状态被欧洲带走。那个叫N的研究员，却成了计划之外的变故，导致了那只魔兽的出现以及魏尔伦先生本人的死亡，如此一来，幕后黑手就是他了。"

兰波与太宰对视。

“是你为他提供了偷渡的路线，并选择性地舍弃了那五个年轻人，拿走那顶帽子的人也是你，你甚至还翻过我的手记本，找到了保罗的弱点。你也知道我还活着，但你彻头彻尾向他隐藏了这点……”兰波说着，身周的空气逐步有凝固的趋势：“对这些，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太宰不为所动：“既然根据中也和魏尔伦的关系，魏尔伦先生一定会来，那么提早做好准备、主动邀请他来横滨才方便把握主导权。兰波先生，再怎么样我也是个黑手党成员，得为组织考虑的呀，我们一开始只想把他制服，哪知道最后又冒出个N。”

“至于兰波先生没死这一点…”太宰耸了耸肩：“先对您存活的消息进行鼓锁的是法国吧，我们只是连超越者都没有的日本的小组织，哪敢与异能大国对着干？”

兰波垂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计算好时间，让他一年后来横滨的吗？”他问。

于是，他发现这个十七岁少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类似于怜悯的光。

“我确实是算好让魏尔伦一年后来横滨的。”他说：“因为这是最合适的时间.。港口黑手党需要时间去作准备工作，包括选择去让哪些人死去，哪些人作诱饵。"

"不过，我只是伸过去了一只手而已，先一步握住它的是魏尔伦先生自己。"

“因为，魏尔伦先生来横滨，不止是因为中也啊，还有你的‘死亡’，兰波先生。”

“在发现你的手记，大致了解你们关系后，我就让森首领把你的黑帽和一些有误的资料放在首领办公桌上，想看看他会在什么时候来。您知道是什么时候吗？当天凌晨，他就袭击了首领办公室，带走了那顶帽子。比起帽子，中也的行迹倒是顺带着发现的。”

“兰波先生，你在他心里，远比他嘴上说的重要的多。”

他们有很长段时间没有说话。

“那么，你现在想和我说的是什么呢？”兰波最后问道。

太宰笑了笑。

“我想说，对于他的死，我们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对魔兽最后一击的中也，设计圈套的我，没有及时出现的你，制作他、使他歪曲的牧神，利用他的法国，一切，乃至世界。而他自己，是最大的那一个。”

“兰波先生，我真的很佩服您的搭档，生于憎恨，逃不开孤独，却通过憎恨自己、憎恨人类、憎恨一切来强迫自己接受了无意义的生。这很厉害，我做不到这一点。但靠强迫去憎恨得到的生的欲望能有多强烈呢？他一直活着，是因为他想找到什么东西，也许不再孤独？我也不太清楚。但对他来说活着或许不怎么轻松，等到他被逼进绝路、看到自己的本相是何等丑陋，而中也作为“同类”的意志力是何等强大时，他放弃了，选择走向灭亡。”

“我真心地佩服他。”

太宰冲兰波摊了摊手：“好了，兰波先生，我要说的说完了，要怎么处理我随你便吧，但如果要杀了我，还请选一个轻松点的死法。”

兰波最后离开了集装箱，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杀太宰，但并非是因为他觉得太宰说得有理。

只是因为他觉得很累。

保罗己经死了，哪怕他杀了太宰，又有什么意义呢？

保罗不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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