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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浅娇羞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宜羞宜嗔道,“说什么呢,快回去吧,夫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文博武忍下某处的胀痛,刚才两人的姿势亲吻时,她不时摩擦着那里,弄得他疼痛难忍,为了礼节以后还是少来微妙,真要在这屋子要了她,文博武自己都会后悔的,敛下思绪,想了想,道,“已经差不多了,过几日我让他来府上,你要是觉得好的话,明天春天就在前边给他腾座院子出来。”
沈月浅点头,开始催促他,“快走吧,我不留你了。”
文博武好笑,低喃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院子里遇着小七,正趴在一堆修剪成圆形的树丛堆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模样,专注地打量着四周景象,文博武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故作恐吓了声,“啊,杀。”
吓得小七从树丛摔了下去,肥嘟嘟的身子摔在雪地上,雪哗的声被压开的声响很是响亮,文博武抱起他,排掉他身上的雪,道,“天冷了,好生回屋里待着,真喜欢当兵打仗,明年春天,雪融化了我带你去军营玩两天,前提是最近一段时间乖乖听话,不准给你姐姐惹麻烦,做得到吗?”
小七手舞足蹈的点了点头,文博武给小七找的玩伴都是武将家里的,耳濡目染,难免会说起从大人嘴里听来那些当兵打仗的事,不怪小七来了兴致,小孩子,正是见样学样的时候。
文博武满意的拍了拍肩膀,“那你先回去,姐姐让你念书也不能落下,当兵打仗要是不认识字,会被人笑话的。”文博武叮嘱小七一番才走了,到门口时问文贵,“那几个孩子可有机灵老实的?”
文贵躬身道,“有四个悟性不错,且敲打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这时候送过来?”
“走吧,今日有空,我去看看。”人是伺候他小舅子的,出了岔子,沈月浅铁定跟他急,文博武当然要盯紧些,那几个孩子都是被抛弃的孤儿,是南山寺方丈送来的,方丈挑的人没得说,这个月,文博武主要想挑性子和武艺拔尖的,既然是伺候人,当然要会点武功,去庄子忙到傍晚才回文府,一进门,小厮就说今日太夫人院子闹出点事来,文博武皱眉,瞥了眼文贵,文贵识趣的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将前因后果打听清楚了,“不是什么大事,奎老太爷给太夫人来信想来将军府住几日,太夫人同意了,谁知,亏太老爷还要带几个孙女一起来,大夫人没答应,意思都府里两位少爷都说亲了,要来也要等您和二少爷成亲后再来,文太夫人生气了,说大夫人看不起奎家人,看不起她。”
文博武挑眉,“最后两句是太夫人说的?”
文贵神色一僵,悻悻然地笑了笑,“是奴才加进去的。”文太夫人重规矩,不喜大夫人这么多年也从没当面起过争执,更不会落大夫人的脸面,不过,太夫人生气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有什么?大夫人说等两位少爷成亲,无非暗指奎老太爷想将府里的小姐送过来给两位少爷当妾,正妻没进门,不可能抬妾,让奎老太爷等等,这句话意思显而易见了。
文博武云淡风轻地抿了抿唇,文贵心有惊悚,巴结地笑道,“是奴才错了,奴才妄自揣度太夫人大夫人的意思,主子,您自来宅心仁厚,千万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奴才还等着精神抖擞的给沈小少爷送小厮呢。”意思是,看在我这些日子帮忙操练小厮的份上将功抵过了。
“瞧你这出息,是让你备水,我沐浴后再去给太夫人请安。”随着语声落下,文博武已进屋顺手关了门,留文贵在门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依着平时,肯定会罚他抄诗词去了,今日这么好说话肯定不是念着他劳碌,想起文博武胸襟的褶皱,文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有了女人,冷若冰霜的少爷性子都软了。
回过神,忙吩咐人备水去了,心里暗暗琢磨着,冲着文博武难伺候的性子,怎么也要巴结好了未来的少夫人才行,好像府里其他人还不知道,文贵暗自得意,巴结少夫人,先巴结好沈小少爷,小孩子喜欢的他也琢磨出门道了,不由得胸有成竹。
翌日一早,沈月浅让大山去一趟铺子叫掌柜的来一趟,将文博武画的纸交给他,“还是找我们之前做的那间打磨首饰的铺子,每样先一百个盒子,让做唇膏的师傅弄出个这种模具来,以后,铺子里也卖男子用的唇膏,没买之前保密,透出去后就没商机了。”
掌柜的是个忠厚老实的,加上沈月浅不仅对他,对他的妻儿也照顾有加,掌柜更是记着她的好,严肃地毕恭毕敬道,“知道了,卖的那一天可需要问问您的意思?”
“不用,你自己斟酌着办就好。”
将这件事交代好了,门口侍卫传来消息,说沈月茹上门送帖子来了,她从文博武那里得知了事情原委,倒是没觉得多惊讶,上辈子,沈月茹也是怀过宋子御的孩子的,只是最后没保住罢了,想了想,让人领她去垂花厅,算是看在上辈子沈月茹帮过她一次的份上见见她。
沈月茹一路走来,左右两个丫鬟细心的扶着,月份前,她却端足的孕妇的姿态,故意挺着不显的肚子昭示她怀有身孕这一事实,可脸上却是浓妆艳抹,烈焰红唇也不为过。
到垂花厅坐下沈月茹心有不悦,招待客人都会去正屋,垂花厅这种地方哪是正经招待人的?扫了眼屋内摆设她又释然了,周氏和沈月浅看不起她又?她不照样嫁得风风光光?
沈月浅进屋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沈月茹来,一张脸涂抹得盖住了原本的风华,看上去老了好几岁,同时,沈月茹也打量着沈月浅,沈月浅从小就好看,长大了尤甚,一身粉红色褙子,芍药花色的长裙,外穿的一件西瓜红大衣衬得一张脸高贵典雅,发髻轻挽,钿花修饰,好似画中才能见到的人儿,不由得,沈月茹哼了声,比起沈月浅,她的装扮太显隆重了,为了今日上门,昨晚她就开始不停地试衣服,想着今日把沈月浅比下去,谁知,人家压根没当回事,不当回事就算了,轻描淡写的气质就甩她一条街,心里不痛快道,“几年不见,三姐姐确实美了不少,可也美外人说得那般倾国倾城吧,三人成虎的道理还真是不假。”
要沈月茹夸赞沈月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心里承认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
沈月浅微微一笑,不当回事的让玲珑奉茶,又想起沈月茹怀着孩子,“给沈小姐端一杯红枣银耳汤来好了。”沈小姐三个字像跟针刺进沈月茹肉里,她嘲讽道,“虽然我们被逐出族谱,血缘上你还是叫我一声四妹妹,怎么,和将军府说了亲事就看不上我们这种穷酸的亲戚了?”
沈月浅微微一怔,沈家被逐出族谱一事她真没听说,接过玲珑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小口,道,“沈小姐认为怎样就怎样吧,听说你来送帖子?”沈月浅的目光轻轻地扫过她大麾下的肚子,笑了笑。
“对啊……”沈月茹也不纠结刚才那事了,反正她是女子,族谱不族谱等她嫁人后都不重要了,抬手,尖着手指扶了扶发髻上的玉钗,斜眼道,“我和世子十二月初三成亲,你和二婶不认我了,我面子上也要通知你们一声不是?”暗指沈月浅不会做人,血缘是割不断的,都流着沈家的血脉,她才是懂人情世故的那一个,虽然,让沈月浅和周氏去只是为了显摆她过得幸福。
沈月浅不受她的挑衅,故作不懂的问出一个问题来,“你的意思是请我和我娘去喝你的喜酒,据我所知,你爹死了还没有两个月吧,不知道沈小姐从哪儿出嫁?还是说,我和我娘去文昌侯府喝喜酒?”
沈月茹话里话外就是认她们当亲戚,万没有女方亲戚跑去男方家里喝酒的,主要是,依着沈月茹好高骛远的性子,可不会愿意从长巷子那种地方出嫁,胳膊拧不过大腿,刘氏再有难耐,宋子御横起来谁都拿他没有法子,沈月浅总觉得让刘氏这么答应两人的亲事,不止沈月茹怀里孩子那么简单,上辈子沈月茹怀了孩子刘氏为着所谓的名声狠心没要,这辈子,沈月茹的名声更不如上辈子,且还在守孝期间怀里孕,这种人家,放寻常百姓家里也是不敢要的。
心思转了转,着实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沈月茹却咧嘴笑了,笑得像是耀武耀威成功的孔雀,得意道,“我大哥自来是个有本事的,你好些日子没去看望祖母怕是不清楚,她们搬家了,就在离文昌侯府不远的那条街,那天我当然是要从那里出嫁的,二婶呢,怎么没见着她人?”
沈月浅嘲讽地勾了勾唇,沈月茹说话会带刀子,指她不回去尽孝?不说王氏被逐出了族谱,就是王氏还是以前的性子她也有法子收拾王氏,现在,懒得动了,“我娘忙,你回吧,我和我娘那天没空,既然怀了孩子,还是好好当个称职的母亲吧。”沈月茹年纪比她还小,生孩子风险高,文昌侯府是刘氏说了算,弃大保小这一招,刘氏只怕从答应沈月茹进门的那一刻就算计着呢,毕竟,这样一来又有了孙子,又没讨厌的人在身前晃悠,刘氏哪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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