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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兮不敢看裴江的脸,余光时不时瞟到他青灰色的卫衣,“我…我本来想找点东西吃,结果看了几圈,又没什么食欲了。”
啧,这谎撒的。裴江抬头看了眼一路过去的夜市,城市的灯光倒映在瞳孔中,他忽然有个不错的想法,“我饿了,要不要陪我吃点东西?”
“吃…吃东西?”
“好久没吃那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了,别说,还挺想念的。”裴江抿着唇探望周围,眸光一闪,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先来两串关东煮。”
“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似乎渐渐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简兮叹口气,也暂时将请家长一事抛之脑后,跟着他一起进了小吃店。
“唔…还是熟悉的味道。”裴江咬下一口,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嗯…”简兮拿着关东煮,却迟迟下不了口。
她又想起班主任那张脸。
“我记得十七岁那年,明明过着一样毫无变化的日子,我却总觉得心烦。”他咬下一大口鱼豆腐,不慌不忙的吃着东西,脸色淡淡,像是复述某个无关的故事,“开始对某些东西感到莫名的厌恶。”
灯光的阴影覆盖至他的眸间,隐约的,她感觉到某种莫名的怅然,“为什么——?”
“所以你这小孩一眨眼,我就明白,你有心事。”裴江垂眸,一手撑着下颚,温柔又疏离的盯着她。
审判似的。
“没…没什么…”
良久。
“那个…裴哥。”简兮有些招架不住,比起请裴江去学校无故挨一顿批评,她更怕自己撒谎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你明天有时间吗?”
裴江叹口气,低下头将手搭在她脑袋上,“周末,我休息。”
想起来高三似乎只有半天的假。
“那个…”感受到头顶的暖意,简兮渐渐放松下来,“因为我给别人抄了作业,班主任让我明天把家长叫到学校里。”
裴江愣了会。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前几天简付盛一直打电话让他关心简兮在学校的状态,裴江因为公司的事耽误了几天,现在刚好有个机会能去她学校看看,“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学校解决。”
“不用…”简兮终于将一个鱼丸塞进嘴里,仿佛食物是种莫大的力量,“我的意思是不用跟我起那么早,只要九点钟之前去一趟班主任办公室就可以了。”
裴江瞧着她怯懦的模样,沉声到,“我知道了,不过明天还有其他事要办,我得早点去。”
“这样的话…那好吧。”简兮回答的勉强。
就和交流一样,请求别人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裴江点头,跟她一起回了公寓。
站在浴室口,两人互相谦让了几分钟,最后简兮败下阵来,被推着先一步洗漱。
结果刚把肥皂泡抹在身上,整个屋子里的灯一下灭了。
周围一片黑暗,简兮摸索半天没摸到门,走路时脚步不小心踹到玻璃门,发出砰的两声巨响。
“先别动,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简兮应了两声,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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