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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第3页）

精神放松了，注意力便自然也就回来了几分。林降又端着手机看了会儿，渐觉困意袭来，便告知姜辞她想休息了。后者听完后果断关了室灯，只留一盏昏暗的阅读灯。

林降本就觉得困，外头又淋淋沥沥地落着雨，无端就成为了最好的催眠曲。

等姜辞忙完，打算回到地上睡觉时，一抬头便见着床头林降熟睡的侧颜。

室内无灯光，只书桌上一盏阅读灯，光线浅淡，更衬得她皮肤冷白，似镀一层瓷釉。鼻尖挺秀，嘴唇不点而红。长而卷翘的眼睫轻阖着，在眼睑处落下一层浅浅的阴翳。

只有这个时候，姜辞才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盯着她看的时间长了，姜辞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便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很轻，似蜻蜓点水般一晃而过。

得偿所愿，他的指尖无端有些颤抖。

她是他的夙愿，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不知是否因为被他惊扰，林降长睫突然颤动几分，接着眼皮轻抬，迷朦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你被子掉了，我刚才帮你捡起来了。”姜辞回答的流畅，丝毫不像是当场胡诌的。

“……哦，谢谢。”

林降被吵醒，睡意散了一部分，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凌晨一点零三分。

姜辞因为怕被她发现刚才的小动作，早已经坐回了书桌旁，正襟危坐，目视电脑，偶尔还加点皱眉，一副再正经不过的严肃办公状态。

隔着昏黄光线，林降去看他，依旧是那般清冽冷峻的侧脸和眉眼，连眼尾那颗痣好似也一点没变，只是比以往显得更加成熟了。

“您刚才一直都在工作吗？”

“嗯，”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问题，姜辞却有些心虚，他不敢看她，怕一看，心底的那点隐晦情谊就显露无遗，“事情很多，有一个项目比较着急，需要尽快定夺下来。”

林降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的心思这会儿在其他事情上：“您怎么……和我想象中的总裁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换了话题，姜辞显得自如多了，甚至还很少见的语气带了笑，“你想象的总裁是什么样？吃喝玩乐，潇洒人生，不用参与任何工作的事情，也不用加班熬夜？”

林降没觉得这样，任何一个人能做到高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可也没想过会是他这般，没日没夜地加班，处理不完的邮件和会议。

“那倒也不是，不过应该也不用这么辛苦。”

姜辞顿了一下，才答：“你说的那种也不是没有，有人天生好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一切，不过我想，我应该不是。”

“嗯？”林降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他家庭条件好，是从他们高中开始就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我记得，您的家庭条件一直都很好。”

“可我有其他的目标。”

他要成长，要强大，就必须努力，这样再次遇见她时，才会有能力保护她。

林降看着他，等他继续，可明显姜辞已经不打算说下去了。

“时间很晚了，睡吧。”

“嗯。”

在这个浓云大雨的夜半，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能聊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极限了。

话题结束，林降很快再次入眠，倒是姜辞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他今日得偿所愿，欣喜太大，从胸腔蔓至大脑，整个人都似飘忽着。

次日，二人一大早便离开，依旧是之前接林降的那个路口，姜辞踩一脚油门将她放下，相互道别，不过谁也没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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