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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阙撑着轮椅扶手起身,在尤玉玑身侧坐下,动作自然地勾住她的腰,在她身后拥着她,将脸贴在她的后颈,轻轻蹭了蹭。
“没有。”尤玉玑温声回一句。腰身被他勒得紧了些,尤玉玑再次推了推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她捧起司阙的手,将他的手反过来,只见他的掌心上丝丝血迹透过了纱布。尤玉玑眉心顷刻间蹙起,虑声询问:“你的手怎么了?”
“划伤了。”他随口应一句。
“怎么那么不小心?”
瞧着血迹染透了纱布,尤玉玑提声唤人进来,令流风将伤药和纱布拿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司阙手上的纱布解开。伤口处晕着血污,连伤口也看得不太清楚。她接过镊子,夹着蘸过药水的棉花轻轻去擦他掌心的伤口。湿漉漉的棉花刚碰了一下,她立刻询问:“疼不疼?”
“不疼。”
听着他的声音寻常,尤玉玑抬眼望过去,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她心里疑惑他不觉得疼,又继续给他擦拭伤口。
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去,伤口露出来。
“怎么这样深。”尤玉玑轻怨了一声。
他伤口总难愈合,原先掌中的伤口还未消去,竟又多了一道伤。
上过药,尤玉玑拿着干净的纱布给他包扎完,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太不小心了。”
她望过来的眸子噙着丝斥责:“瞧瞧你,本就病弱,腿还伤着呢,又把手弄出一道血口子来,怎这样不知善待自己?”
司阙很想说他这一生还不知何为善待。
——不曾被善待,也不曾善待过他人,亦不想善待自己。
可他没有这样说,这样说不讨人喜欢。他只是浅浅地笑着,说:“姐姐,我好倦,想睡一会儿。”
尤玉玑余下的话便都说不出口。
“好,我扶你去趟一会儿。”她扶着司阙坐回轮椅,再将他推进寝屋的里间,扶他躺在床榻上。
“姐姐不陪我吗?”司阙拉住尤玉玑的手腕。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尤玉玑弯腰,将被子给他盖好。
尤玉玑走出寝屋,先吩咐景娘子派人盯着西太后那边,马上就是东太后的喜寿,她需要及时知道西太后会不会提前回京。然后她又喊来卓文,让他安排可靠的人出城去寻伊玉环。
当日她实在虚弱,无心管太多。这两日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当。如今朝廷明显想对毒楼下手。也不知道伊玉环当时可有认出那个人就是毒楼楼主。若伊玉环认出来那人是毒楼楼主,再上报朝廷,就会问到她这里。
景娘子和卓文都出去办事,尤玉玑仍坐在花厅里,心事重重。
“夫人……”抱荷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尤玉玑望向她。
抱荷立刻弯起眼睛来,说:“夫人一走多日,却不知道自你走了公主就病了!”
“病了?”
“嗯嗯!”抱荷使劲儿点头,“您走了,公主就回了东厢房,听流风说他昏迷了好几日,今天早上才苏醒,然后就来了夫人房中抚琴。您说巧不巧,公主一曲未了,您就回来了!”
“可真是心有灵犀呀!”
——这句感慨在抱荷的心里,没敢说出口。
尤玉玑想到司阙脸色苍白地与她说他好倦,他想睡。她转身,朝寝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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