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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2页）

他在我旁边写题，刚理的板寸相当□□，不太能数的出来掉了几根。写题还是得认真些，我正这么想，他抬起头，叫我别看他了。

我随口一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用一脸“你再贫嘴”的表情制止了我继续胡说八道。但是题真的很难，经纬度时间差晨昏线成为我的另一大敌，也许因为我把牙齿咬的咯咯响，他听不下去地伸手，救我于水火。

菩萨。我感激涕零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看着他原本稍带一点得意的神色在听见这两个字时瞬间垮掉，有被狠狠戳到笑点。

他像是恼火地挠了挠板寸，叫我闭嘴滚蛋。

我夸张地拥抱他，说不行，得菩萨保佑我，我离不开菩萨。

我真挺喜欢长发的，毕业就开始留，到寒假差不多碰着脖子。他依旧冷酷地理了个干净，陪我进理发店时被夸了个帅哥。

他被人夸，我还挺高兴，顶着一头染膏朝他点赞，就喜欢看他害羞不会接话然后不得不看着我傻笑试图逃避话题的样子。

他不喜欢我染头发，尤其是在发质越发粗糙之后，他眉头皱的死紧，在三番四次阻止我无果后，给我塞了一瓶护发素。

我乐颠颠地把它带去学校，在一众舍友的奇异目光中快乐地精致。但真挺杯水车薪的，加上我用的频率过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终于在期末复习周熬夜上火时一薅掉一把。

有几根是打结顺手带下来的，我甚至感觉听见了“beng”的断裂声，痛得我一下倒吸气，把打着电话的发小吓了一跳。

他打字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小心揪了几根头发有点痛。他发来一串省略号，如果不是大半夜，也许他就骂人了。

真紧张。我赶紧拍下一道高数，发给他扯开话题。

他发来答案和过程，别的一句话也不说，在我合上书后立刻结束通话，我的晚安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需要行动起来！我立刻下单护发精油截图给他，告诉他我从今天开始必能勤能补拙。舍友在我勤勤恳恳拍照证明自我的时候发出疑问：你在谈恋爱？

谈什么恋爱？我早把我的桃花运许给考试及格了。

护发素涂得七七八八，我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有些想笑，说忧虑呀，当然忧虑，我发现我许的愿实现了。

他奇怪地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说：我每次一到考试就许愿用我的桃花运换及格，考了几次许了几次，我忽然发现好像真的实现了，你说是哪路神仙显了灵，真的给我听进去了？

他手慢慢地在我头发上捋，半天没回答。

我动了动头，示意他理理我，他像在给我按摩，手指舒而缓地移动。我好像开了个失败的玩笑，我舔舔嘴唇，正思考怎么找补，听见他开口，声音带着疑虑和犹豫：

……也许是菩萨。

——《菩萨显灵》文奚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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