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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花瓶（第4页）

都是自然规律。

神可以改变。

但是不应该。

所以啊，她还他一滴泪。

“小枫，对不起。”

她松开指抓，轻轻摩挲被自己刺破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我只知道……我欠了一个人，而且已经决定要偿还。一辈子一双人，我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更何况，就算我想偿还你们每一个人的情债，也只能还给一个人。或许爱情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但是承诺有啊。”

“就因为……他比我先认识你？”

少年赤红着双眼，紧紧抓住少女的手臂。

他有多害怕啊。

害怕自己这双手一松开，她就会化为虚幻的泡沫。

“小枫，我杀过他一次了。”

这就是答案。

如果不是晓栩的特殊性，洛华言早就死了。

不能因为结果上他没有死，就当这份罪不存在了。

“我相信你们每个人说的话，你们爱我，愿意为我去死。我真的相信。但是他啊……他在察觉自己深爱我之前，就已经为我死过一次。没有任何理由，没有考虑过后果，仅仅是因为我把獠牙伸向了他的脖子，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的顺从了。”

“我不想听。你不能这样残忍。我可以什么都不求，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求。”

她就是这样残忍啊。

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么。

“很多事情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你在我身边，你会因为求而不得越发渴望，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小枫，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人性。少年人的爱情至热至纯，除了眼前人再看不到其他。洛华言拒绝我不是为了自己。他前半生的责任和义务都交给了洛家，但他全部的和执念……只给了我。”

“我的整个人整颗心也都是你的！我的人生因为你已经变得天翻地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没有你的世界我要怎么呼吸怎么生活！这全部都是你的错！”

“啊……是啊，是我的错。既然你觉得这是错误，为什么不去更正呢？”

晓栩是个教育者。

一如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时。

她微笑着，耐心的听，耐心的说。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枫。你一直都觉得这是错的。我也承认这是错的。所以我们一起把这个错误改正，不好么？你因为这个错误，整个人都坏掉了，你应该怨我恨我，而不是在这里卑微的乞求我的怜悯我的施舍。爱情不该是这样卑微的东西。男女之间要是真的全由一方主导，另一方永远处于弱势，那根本不是恋爱关系，而是附庸关系。小枫，这是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的前提下……说出来的话。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在自己的心头割上这一刀？是为了亲耳听到我是如何残忍的拒绝你？”

“夭夭……为什么……你明明也不爱洛华言！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

少女敛眸，轻笑一声。

晓栩本人当然除了渊若谁都不会爱。

但是，她的这具身体，是“有血有热的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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