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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仙 6（第3页）

而后，一直沉默着的湫龙开口说道：“诸位，我和小飞已经决定了，等翻过年，我们就会出发，前去寻找我师父，祝你们一臂之力。”

望舒闻言，当即说道：“令歌说过，你无需参与进来，毕竟那是你……”

湫龙打断道：“我心意已决，望舒你们无需再劝，就像我当初说的，天道有轮回，这是师父他应该偿还的，也是我应该偿还的。”

只见湫龙眸中浮现颓然，说道：“昔年若非白夫人和临清王出手相救，在遇见师父之前，我和小蝶就已经死了，这份恩情是我必须偿还的，就算是让我亏欠师父，那也是我的宿命，我都接受。”

众人闻言，即使心中不愿如此，事到如今也只得默许。

坐在湫龙身边的庞飞，开口说道：“诸位放心，我们此次出行，除了寻找我师父，主要也是为了找到令歌，暗中护他安全，好让我们所有人安心。”

辰玉点了点头，泪目着说道：“多谢你们，若是找到令歌，还请你们告诉他，我们都知道真相，我们的情谊，不会因为他的身世而有所改变，大家都会等他。”

说罢，辰玉怀中的瑜儿在此时醒了过来，开始啼哭着，忆霞闻声，也从望舒的怀里醒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瑜儿。

辰玉不慌不忙，只是对侍辰说道：“侍辰，拿一颗糖过来。”

侍辰点头，起身从一旁的桌案上拿着一颗糖果走了过去，只见他将糖果放在瑜儿的手心里，瑜儿感受到糖果，便将其紧紧握住，很快就止住了哭泣声。

梦珏见状，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怎么拿着糖果就不哭了？”

辰玉含笑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之前瑜儿哭的时候怎么也哄不乖，我们实在没辙，幸好望舒师姐想起来，令歌小时候哭个不停，师父就会往他手里放一颗糖，用来哄他，我们就试一试，结果瑜儿还真的不哭了。”

众人闻言，皆面含微笑，唯有湫龙，目光滞住，似是在回忆何事。

辰玉见状，问道：“湫龙在想什么？”

湫龙回过神来，说道：“往手里放一颗糖？”

“对，怎么了吗？”辰玉和众人一样，不解地看着他。

湫龙欲言又止，最终却摇了摇头，唇角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以前小蝶哭的时候我也这样试过。”

“只是转眼间，她明年年初就要嫁给顾玄那老小子了。”湫龙含笑说道。

“恭喜恭喜，明年有机会我们定去长安捧场，给小蝶道喜。”众人向湫龙道喜，湫龙的神色亦在此时浮现久违的暖意。

“顾玄大人当初送小蝶姐来洛阳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看小蝶姐的眼神不一样。”梦珏回忆道。

湫龙微笑，道：“到底是我粗心大意了，这么些年没有察觉到他对小蝶的心思。”

众人欣然，适才悲伤的氛围已悄然散去，忆霞亦打起精神，从望舒的身上下来，去逗醒来的瑜儿。

之后，疏风站起身来，邀请道：“诸位，我们走，饭菜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日大家要开开心心的，庆祝辰玉坐完月子，庆祝瑜儿满月。”

众人颔首一笑，纷纷起身往外走去，庆祝这难得的欢愉时光。

待众人离去后，唯有望舒和湫龙还留在此处，只见他们两人的眉眼已不见适才的温和笑意，唯余忧愁和疑虑，一如当年般冰冷如霜。

“湫龙，”望舒开口说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湫龙看向望舒，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忧心忡忡，他微微点头，思绪飘回多年之前，那是他一生铭记的时光。

……

一年多以后，永治三年，二月末，初春之际，宁州青岩山一带。

青岩山地势较高，因此即使是初春，漫山遍野也依旧覆盖冰霜。

在山脚处有一家客栈，客栈前的林间官道，霜雪遍地，安静无声，偶有积雪落下，发出一阵声响，之后又是沉寂。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有一男一女牵马经过，男子停在客栈前，抬头看着这座陈旧的客栈，久久出神。

“林歌，不如我们就住在这吧。”陆萍开口提议道，“再往前看样子也没可以住的地方了。”

“也好，”令歌点头应下，“在这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午后我们再去宁州。”

走进客栈之后，令歌打量着客栈，发现客栈装潢陈旧，年岁久远，定然接待过无数往来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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