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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事了（第2页）

“从前我身子不好，从不出门。”黛玉被伺候着脱了外袍，拉着茜雪在椅子上坐下，“今儿我上街，看到了从小用的笔墨纸砚、玩的剪纸花灯，尝到了儿时娘从街上带回来的小点心，那味道和我印象中的分毫不差。”

“多亏了姐姐坚持让我出去，我才得尝到从前的滋味，就跟——”黛玉说到此处，不觉又有些哽咽，喘了口气把话说完了，“就跟又见到了我娘似的。”

“老夫人在上，必会保佑姑娘平安快乐一世，定不愿看到姑娘为此神伤落泪的。”紫鹃在一旁劝慰，“姑娘快别伤心。”

“我这是高兴。”黛玉抽出帕子拭了拭泪，再抬起头时已是收拾好情绪，握住了茜雪的手，“多谢姐姐带我出去。”

茜雪轻轻抚着黛玉的手，想，原是因此。

开心了，才能长命百岁。

——

第二天，茜雪仍扮作男装出门，溜到那铺子里找宋临之与秦山。

“小娘子来啦。”她刚掀开帘子，便听得柜台那边传来这么一声，定眼望去，只见宋临之懒懒靠着柜台，正抬手画着些什么。

见她来了，他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只是笑道：“老秦处理人去了。你可知昨儿那人是谁？你倒是帮了我们一件大忙！”

茜雪来了兴趣，自觉地从柜台中搬来张椅子坐了上去，又觉得少些什么，于是笑吟吟问：“有没有瓜子？”

宋临之睨了她一眼，果向空中抓了抓，抓出一袋瓜子来，扔给茜雪。

茜雪心满意足地端坐，准备吃瓜。

“那人原也不是这个位面的。”宋临之说，“她是修鬼道的。鬼道这种东西，修久了心术不正，原是一些人为寻迅速破阶之道而误入歧途。若是及时发现并迷途知返还可，若是图其修炼得迅速而一条道走到黑，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因为鬼道修炼，靠的就是杀人炼鬼。杀的人越多，修炼得越快。”

“她杀了数十万人，硬生生把自己修炼成鬼仙。顾名思义，看上去是神仙的样子，其实内里破败不堪，本质上还是鬼，浑身冒着黑气。”

“老秦之前为捉她在各位面流窜，有次正面对上了。那人不是老秦的对手，并不恋战，打了三五下就要跑。老秦没追上，只来得及在她身上拍了道符。”

“结果老秦因为绑定了你来此位面，那人又因为绑定了老秦也被迫来此位面。然她的力量被此位面严重压制，甚至不能利索杀人。”

“林如海刚直不阿，骨骼很清，最能吸引修鬼道之人。她看上了林如海，故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借刀杀人。”

“修鬼道之人有时候都蛮变态的，看上了一个人，其他诸事都不管了，必得完美得到那人，然后亲手将其杀了炼鬼。”

“洪府之人对林如海的怨愤被她尽数吸收化为了诅咒，直指林如海和你。”

“老秦昨儿与她正面交手，已将她拿下。这种人光杀无用，需得将其魂魄炼了，落叶归根，不然她还是能借尸还魂。”

“但他好像蛮愁的。他没炼过鬼，靠着提取出来的那人的记忆慢慢摸索呢。”

“难得见老秦这么愁的样子。”

茜雪坐在椅子上慢慢听着，时不时惬意地磕几下瓜子。听到此，先是道了声“多谢”，而后眉头皱了皱，问：“他能行么？”

“其实有点悬。”宋临之撇撇嘴，实话实说，“老秦能力是强，然仙道与鬼道截然相反。用仙道的方法无法炼鬼，他只能尝试鬼道。那人算是鬼道里的大能者，炼化她需要更深厚的功力。况且老秦的灵力还有些不受控……”

“是了！”宋临之眼睛蓦地一亮，向茜雪急急道，“小娘子，你能助他控制灵力。可愿意去他身边助其一臂之力？”

这俩人帮了自己这么多，茜雪面对宋临之恳切的请求说不出一个“不”字。她点点头，问：“秦兄在哪？”

“就是有点远……为了不打扰凡人，老秦带着那人去往了三十里开外的阴山上。”宋临之挠挠头，在储物空间里里翻找起来可用的法器，“我还没学会瞬移呢，让我看看有什么法器可用……”

宋临之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一双透明的靴子。他正兴高采烈地准备举着靴子向茜雪邀功，一抬头，眼前人已经没影了。

“小娘子跑得真够快的……”他倚着柜台感慨。

茜雪用“一次瞬息千里的旅程”瞬移到了阴山脚下。

这里荒无人烟，确是个不被人注意到的好地方。

茜雪抬头看了一眼便锁定住了秦山的位置。无他，大山深处时不时传出一声水炮似的闷声响动，飞鸟呼啦啦四散，显眼得很。

她飞速朝那个方向奔去。

她奔到响动的发源地，却看着了衣衫褴褛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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