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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摘下外套塞回他怀里,“我不要,你自己穿好!”
严缜又重新给她披上,这次两只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肩上,不给她再次脱下的机会,“你走慢点,前面是商业区,人又多又杂,别走丢了。”
安静低着头,轻声说,不会的,不会丢的。
两人并肩走过商业街,安静忽然指着东方广场尽头的摩天轮,“我要坐摩天轮!”
“这里营业时间写了,到九点,现在九点四十了。”
“我不管!我就要!”
安静前所未有地胡搅蛮缠,似乎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时间匆匆从呼吸间流逝,不留余地,她的心慌乱不堪,像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还来不及将关于他的一切、关于明川的点点滴滴收入行囊,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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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坐在摩天轮中,看着玻璃外霓虹翻飞的城市森林,忽然说:“严缜,我想唱歌!”
“刚刚你和琬琬怀南你们仨不是坐烧烤摊上唱了两小时了?嗓子不难受吗?”
安静没有接话,自顾自地唱了起来,因为喝过酒的原因,声音干涩,甚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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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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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干嘛突然唱这么老的歌!我奶奶楼下二大爷的理发店里都不放这么老的歌了。”
严缜轻轻笑着,好像只是在调侃,眼圈却红了。
“我知道你恨我瞒着你。但……”
“对,我是恨。”严缜抢过她自白的机会,恨字几乎是咬着牙从唇缝中蹦出来的。
"以前上课,你总嫌我吵你,这学期开学,你却总有说不完的话,还问我就算很久不见面,我们还会不会是好朋友。圣诞节,你说你喜欢小猴子,可是你却把画了小猴子的礼物留给了嘉欣,我那时候还怪我自己,是不是因为我画的丑你才没认出来。寒假,你故意把我们约出来,却又自己一个人在一边补作业,非让我跟嘉欣坐在一桌。我那时候真看不懂啊……”
严缜红着眼眶,但嘴角还倔强地上扬。
“呵,现在倒是明白了。你知道我小时候喜欢过嘉欣,这是故意找机会撮合我俩呢!怎么?自己要走了,还费心想着要替我找个伴儿,你怎么这么无私啊?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啊?!安静,把我当傻子玩,你很开心吗?”
骂吧,严缜。
安静低垂着眼,没为自己辩驳半分,似乎这样就能还掉些什么。究竟是一些什么呢?
半分钟的沉默里,他们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心潮翻涌,面色平静。
“我问你话呢,安静,把我当傻子玩,你开心吗?”严缜伸手扳起她的头,执拗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开心。”
如果你能因此而恨我,不再悲伤我的离开,我会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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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终于回到原点,两人跳出轿厢。
“诶!你们怎么进去的?!”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大叔突然出现,两人一惊。
“你能跑吧?”严缜慌张地看向她。
安静没反应过来,严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快逃跑。
差点被拽了一个趔趄。
严缜人高腿长跑得很快,安静恍恍惚惚,勉强跟上,拉着的两只胳膊像紧绷的绳子。
“喂!站住!你俩站住!”保安大叔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吹着哨子。
这样的场景让安静不得不回想起曾经两人逃课晚自习,翻墙出学校只为了吃一碗凉皮,却在她正正骑坐在墙头上时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吹着哨子问她是哪个班的,叫什么。
吓地她一下跌进围墙外面严缜的怀中。
那时候的安静,从来没有犹豫过,她坚信只要她跳下去,严缜一定会接住她,一定。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她主动加快了步伐,两只绷直的手臂终于能松松地垂下,但牢牢牵着的两只手并没有因为安静的并肩而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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