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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载舟笑了,“三年后的你连在梦里都要这么小心的吗?我好不习惯。”
“才不是,主要是因为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梦啊。我还是第一次被梦里的人告知我在做梦,这种感觉很诡异。”
“你就当是场游戏吧。”他说,“反正梦醒来我就会消失,所有记忆只是存留在你脑海里而已——当然也可能在你睁眼的一瞬间就被你忘了。所以现在你不用小心翼翼的。”
江渔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清醒过来,有关于现实的疑问也渐渐充满她的脑海,她顾不上梦中的人说话是否可信这回事,急忙提问,“我想起来了,你今天下午你为什么突然推开我?”
“我的偶像可是哈尔威船长啊。”
何载舟第一遍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渔的思维还没太和现实接轨,甚至没想出那是谁,现在她想起来了,那是诺曼底号的船长,当诺曼底号和玛丽号相撞即将沉船时,他救出了所有的乘客然后英勇殉职。
“你是说,你那是为了救我?”
“我什么都没说,你别瞎猜了。”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喂,干嘛说话说一半啊,你都说了是在梦里了,怎么还这么吞吞吐吐的。”
“是你的梦又不是我的梦,万一你醒了以后还记得怎么办。”
“我不可以记得吗?”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哪些应该让你知道,哪些不应该。我怕搞砸。”何载舟说着,走到树根旁坐下了,就像当时在现实中那样,“我只知道我想保护好你,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好像离你远点就是保护好你的最佳方式。”
“什么意思?”江渔皱起眉,“你知道什么是吗?你其实不是从二零一九年的秋天才开始知道那些事的?”
何载舟并不直接回答,垂下头闷闷地说了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还说没骗过我!你骗得还少吗?”
江渔走上前去想推何载舟一把,然而手掌却穿过何载舟的身体,这感觉像是摸了一团云朵,明明肉眼可见,却永远不能触及。
“你要醒了。”他说。
“我不要,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在这不走了。”
其实江渔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控制苏醒与否,但她还是这样说,妄图用比何载舟多活的三年里积攒出的经验值来诓他一下。
他显然没上当,只是抬起头,笑着看着她。
“把观音吊坠交给三年后的我,他会选择要不要告诉你答案,或者说,也只有他才能告诉你答案。我对于整件事情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很多事还要问他才行。”
“他说点什么比你还费劲,你让我问他?”
江渔的话音刚落,眼前的一切顷刻消散,有樱花或是桃花瓣纷纷扬扬地朝着她的脸飘来——那棵古树明明不开花,她想,梦果然是不需要逻辑的。
下一秒,她惊醒了过来。
她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忆了刚刚的梦境,确定没有忘记任何细枝末节后,她拿起手机查看了时间:晚上十一点。她竟然才睡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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